上路第三天。
白思若和蕭惟然行至将出舒州地界,靠近桑州時,在一個較偏僻的小道上,遇上了打劫的。
打劫的對象不是他們,是前面兩輛馬車。
隻見路中央占着三個人,一個面上有刀疤,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一個賊眉鼠眼的矮子,還有一個行動不甚利落的胖子。
中間的刀疤大漢将一柄長刀插在地上,開口:“此樹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旁邊的矮子小聲提醒:“大哥,詞念錯了。”
刀疤大漢:“不重要,馬車上的人聽着,想活命,給錢。”
第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手拿一個小包裹,準備與劫匪交涉,破财消災。
白思若這時開口:“錯了,這樹是我栽的,路是我開的,都請讓讓。”
馬已到了劫匪面前,刀疤大漢看着冒出來的兩人一馬,兩眼放光,又多了塊肥肉:“小姑娘,話不能亂說,這地盤何時成你的了?”
“就現在。”白思若運起靈力将三人拖到路邊綁在一起。
劫匪三人,胖子一臉懵,沒反應過來,矮子被兩人擠得喘不上氣,刀疤大漢倒是反應過來了,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大俠,我這也是被迫無奈呀,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娃,大俠饒了小命吧。”
這年頭,劫匪都身懷這般演技了嗎?
白思若看向儒雅中年男子:“你說怎麼處理?”
儒雅中年男子還在詫異剛才發生的變故:“多謝姑娘出手相救,這,我等急于趕路,要不就放他們一馬吧。”
刀疤大漢連連點頭,配上他臉上的淚水和鼻涕,說不出的滑稽:“姑奶奶,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
白思若對他露出甜甜的微笑:“不可以哦。”
“你們在這兒先好好反思吧,繩子一個時辰後自會解開。”
現在放了你們,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又回去叫了人來,她還得一個一個收拾,麻煩。
蕭惟然心生自豪:“他家的小兔子,雖然膽子小,但卻一點也不笨。”
刀疤大漢的心大起又大落,三人一陣鬼哭狼嚎。
這時從第二輛車上下來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姑娘,荼白上衣,石榴紅下裙,像一朵嬌妍的薔薇花,朝白思若走來,并給她行禮道謝:“多謝救命恩人。”
白思若不好意思,連忙下馬扶她:“不用,不用,舉手之勞。”
那位姑娘道:“恩人要去往哪裡?”
“我們去赫都附近的星落峽。”
“好巧,我與爹娘也要去赫都,不如恩人與我們同行,馬車很寬敞,可否有幸與恩人共乘?”
馬車,白思若眼睛一亮,被摔下馬的經曆至今還心有餘悸,有馬車乘自然是更好了,又舒服又安心。
“好呀,别叫恩人了,我名字是白思若,你的名字呢?你多大年紀?”
“小女子名朗玥,今年有十八了。”
“十八,這麼小。我116歲了,那你叫我姐姐吧。”
這時一直沉默的蕭惟然冷哼:“還叫姐姐?你咋不讓别人叫你奶奶呢?畢竟人類這個年紀都能當人曾祖母了!”
他非常不開心,白思若咋随便一個人的馬車就坐呢?
白思若聽到,立時就想去打他,然而蕭惟然在馬上,太高,白思若隻能憤怒地瞪他。
朗玥聽到白思若的年紀,驚訝了一瞬,不過又很快平靜下來:“原來二位并非凡人,怪不得如此厲害,這位公子是?”
白思若:“我小弟。”
蕭惟然:“她哥。”
蕭惟然下馬來,向朗玥行禮:“拙荊喜愛玩鬧,如冒犯了朗玥姑娘,請多擔待。”
朗玥微笑:“公子多慮了。”又對白思若說:“恩人雖年齡大,但看着比我小。這樣吧,你叫我玥兒,我叫你若兒,如何?”
白思若“這樣也好。”
就是拙荊是誰呢?她摸不着頭腦。
白思若跟朗玥到了第二輛馬車上,蕭惟然騎馬跟在馬車後,一行人繼續趕路。
車廂裡,白思若好奇地左瞧右看,裡面布置清新雅緻,座下有軟墊,中間放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有一些果幹點心,旁邊還有一些書。
白思若還隐隐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兒:“好香呀,什麼這麼香?”
朗玥想了想,拿出腰側挂着的香囊:“應該是這個。”
白思若接過朗玥遞給她的香囊,是一個有着精美刺繡的水藍色香囊,正中間繡着極淺黃色的圓形圖案,像月亮,也像明珠。有周圍水藍色的映襯,宛如空中明月,水中明珠,真是美極了。
朗玥,這隻香囊跟她的名字太配了。
白思若愛不釋手地摸來摸去。
朗玥看到她喜歡的樣子:“若兒喜歡?這個香囊有點舊,我再繡一個新的給你吧,隻不過這香囊的香料裡有一味佩蘭,需到盛夏時節七月份才能采收。完全制作好得七月底了。”
白思若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嗎?太好了。”
朗玥:“我們将會一直住在赫都,若兒到時候可以來找我取香囊。”
“謝謝玥兒。”
白思若和朗玥在車廂裡聊天看書吃點心,轉眼就到了飯點。
馬車停在了路邊一個小鎮附近的食肆門前,白思若和朗玥下車後,跟朗玥的爹娘,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和一個柔美娴雅的夫人,進了食肆,在飯桌前點菜。
白思若等了好一會,也沒見蕭惟然進來,便出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