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若和蕭惟然在簡單包紮傷口後,為了躲開景曜的可能追殺,隻好決定先離開赫都。
馬車剛出城門不久,車内白思若忽然出聲:“玥兒在哭。”
蕭惟然仔細聽,除了風聲和馬蹄聲,什麼都沒有:“沒有,你聽錯了。”
現已出了城門,怎麼可能聽到朗玥的聲音。
“玥兒真的在哭,她在被那個壞太子欺負。”白思若拉着他的袖子:“你聽,你聽啊。”
“玥兒在被欺負,她疼得直哭。”白思若激動起來,傷口裂開,血從包紮的布條滲出。
“沒有,阿若,冷靜一點。”蕭惟然按住她肩膀,不讓她亂動:“她沒哭,你聽錯了。”
“我們去救她好不好?”淚水湧上她的眼眶:“怎麼可以把玥兒一個人丢在那?”
“我們回去非但救不了她,還會把命搭上, 這不就白費了朗玥的一番苦心嗎?”蕭惟然見她越來越來激動,哭得喘不上氣,便抱住她,輕拍她的背。
“可是那個壞蛋在欺負玥兒,好痛,好痛。”白思若情緒越來越失控,開始抓自己的傷口。
蕭惟然隻能拍向她腦後的穴位,将她打暈,然後把她抱在懷裡。
馬車停到赫都附近的一個小城。蕭惟然抱白思若進到客棧。
房間内,他準備給白思若上藥時犯難了。
劍傷離胸口很近,上藥就得脫衣服。雖然他是雪狼靈,之前從未講究過這些,更何況白思若原是兔子,本就是他食物一樣的存在。
可是,他現在覺得脫她的衣服,很羞恥,很冒犯,很不對,總之就是不應該。
但是得上傷藥呀,他想到一個辦法,先把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再拉開她的衣領。
白思若肩頭雪白的肌膚露出來,蕭惟然心髒猛烈跳動,有心虛的感覺,害怕她突然睜眼,給自己一拳。
他臉紅到耳根,快速給她前胸傷口抹上藥,然後把她翻過去。
看到後背的貫穿傷,蕭惟然想起她為自己擋劍的那一瞬,憤怒、震驚、開心…但最多的還是擔憂和害怕。
他那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要是劍刺入她心髒…要是她活不了…蕭惟然頓時感覺心髒處一抽一抽地疼,便匆匆給她上完藥。
将兩人傷口都處理完,總算能睡個安穩覺。
第二日白思若醒來,蕭惟然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昨天的事被揍。
誰知她像失了魂一樣,悶悶不樂地呆坐着,根本沒發現自己衣服被動過。
“這些可都是附近有名的吃食。”蕭惟然将酒樓送來的菜從食盒裡拿出,擺在桌子上:“你不是最喜歡好吃的了嗎?快嘗嘗。”
“不想吃。說好要和玥兒一起吃好吃的,如今玥兒不在,不吃了。”白思若扭過頭,不去看飯菜。
蕭惟然看她鬧脾氣不肯吃飯,有些頭疼:“你這樣浪費食物,朗玥萬一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啊?不可以。”白思若總算拿起筷子:“我不浪費食物,我要和玥兒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三日後,夜晚。
白思若剛躺下準備睡覺,一陣劇烈的疼痛席卷了她,她在床上疼得滾來滾去。
蕭惟然見狀趕緊過去,按住她胳膊:“阿若,你怎麼了?”
“那個壞蛋太子,他又在欺負玥兒。”白思若雖不知為什麼,但她感覺到那是玥兒的經曆,她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白思若拉開蕭惟然,滾下床,劇烈的疼痛和憤怒使她一掌拍裂桌子,發瘋似地攻擊周遭的物件。
蕭惟然從背後抱住她,盡量制住她的行為:“阿若,你亂動傷口會裂開的。”
無法忍受的疼痛,玥兒到底在經受些什麼?白思若仍然在胡亂攻擊,将椅子摔到地上,把花瓶水壺砸爛…
她有靈力,蕭惟然幾次都被掙開。
等她瞥見蕭惟然的傷口因為她的掙紮裂開,血洇出外衣,才慢慢停下。
“都是我不好,以往不好好修煉,隻知道偷懶。”白思若稍微平靜一點:“現在隻會逃跑,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
“你隻是個兔子,會逃跑就夠了,不用保護别人。”蕭惟然見她冷靜下來,便放開她。
“不對,我已化成了人。我是阿娘的女兒,是風荟林林主、赤焰獅獅靈的女兒。我這麼弱,會給阿娘丢臉的。”
“若我僅僅是隻兔子,又怎麼能将你這隻雪狼壓倒制伏。”白思若說着便拉住蕭惟然,将他雙手按住壓在床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樣暧昧的姿勢,蕭惟然心想,她到底從朗玥的記憶中都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當然知道。”
“你不知道,快放開我。”
白思若沒有放開他,她身體慢慢壓低,靠近蕭惟然的傷口,似乎想要舔一舔。
也許這個時候,動物的本能占了上風,她想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愧疚。
瞧着她越來越近,蕭惟然再也忍不了,翻轉身體,兩人位置互換,白思若在他身下。
蕭惟然摟住她的腰:“這個動作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眼前的場景不知哪刺激到白思若的神經:“那個壞蛋太子,他,他之前就是這麼欺負玥兒的。”
蕭惟然見她又哭起來,趕緊将她換回上面,讓她躺在自己身上:“你别哭,我讓你欺負好了,現在你在上面,朗玥也沒有被欺負,不要再哭了。”
她怎麼這麼愛哭?蕭惟然有些郁悶。
白思若想起玥兒以往被如何對待,現在可能被如何對待,還有自己什麼也做不了。無數情緒夾雜着感受到的疼痛,讓她哭得越來越厲害。
最後哭累了,趴在蕭惟然身上沉沉睡去。
蕭惟然輕輕拍着她的背。她怎麼突然能接收到朗玥的感受了?莫非是七彩環的連帶功能?還是因為阿若對她過于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