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玥好不容易從噩夢中醒來,卻發現一個比噩夢更可怕的場景。
因為
她又看到了景曜。
“姑娘你總算醒了,殿下陪了你整整兩夜。”旁邊嬷嬷将藥端上來。
“你走開,你走開”朗玥用手不斷驅趕,卻被景曜拉住胳膊拽到懷裡。
“喝藥”景曜用湯勺将藥喂到她嘴邊,被她一揮手打翻。
景曜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略顯疲憊,他一手固定住她兩隻手腕,一手端過藥碗将藥含進嘴裡。
随後摁住她後腦,強行将藥喂給她。
喂完藥,朗玥偏過頭不想看見他。
這似乎激怒了景曜,他捏住她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看來你很不想看見本宮,那就感受好了。”
朗玥不知道什麼意思,卻莫名感到恐懼。
景曜用綢帶蒙住她眼睛,将藥膏緩緩抹遍她每一寸皮膚,從上到下,時輕時重,像撫摸,又像揉捏。
看不到,感覺被無限放大,當景曜手來到她腿間時,她身體顫地更加厲害。
“是淩|辱還是寵幸?”景曜在她耳邊輕語:“隻要你回答對了,本宮封你做良娣。”
恥辱沖進身體,她氣息紊亂:“殿下早已知道答案,又何必自欺欺人。”
初被劫至東宮時,她尚且不願,更何況如今隔了爹娘的仇!
景曜聞言,手下微微用力。
朗玥卻再無反應。
扯開她眼上綢帶一看,她已昏過去了。
朗玥第二日醒來,身邊好幾個嬷嬷圍着她,形影不離。
這是怕她跑了嗎?真是多此一舉,她現在的體力連宮殿都走不出去。
當她梳發時,發現簪钗剪刀,所有尖銳的物品都被收走。
是怕她自殺?朗玥覺得好笑,既然景曜覺得那是寵幸,又怎會怕自己自殺?
所以太子殿下其實是,意識到那樣不對。可那又怎樣,他是太子,他不想改,就是要欺負人,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周圍人還得附和他,是她的錯,她一個小小的賤民,被高貴的太子殿下欺負,是她的榮幸!
到了晚上,景曜走進寝殿,讓嬷嬷們退下。
“今日好些了嗎?”景曜攬住她腰。
“我的好與不好,殿下真的在乎嗎?”
“怎麼不自稱奴婢了?”景曜手伸進她衣衫。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奴婢,尤其不是殿下的。”朗玥沒有費力氣躲避他的動作,因為那根本沒用。
景曜停頓,随後用力掐住她腰:“你可以不是奴婢,但你隻能是本宮的女人。”
朗玥低頭,用緘默對抗他的強盜行為。
景曜用憤恨又無奈的眼神盯住她:“你到底想要什麼?天下還有什麼是本宮這個東照國太子不能給你的?”
“殿下真的想聽嗎?”朗玥聲音平靜又和緩。
“你說”景曜眉目認真,她肯提要求,事情就有轉圜餘地。
“我要害死阿爹的真兇償命。”
景曜不言。
“我要不再被威脅,被逼迫,被束縛,被欺辱。”
景曜沉默。
“我要不再桎梏于尊卑等級,不必困囿于三從四德。我要平等的對待,我要自由的人生。”
景曜額頭青筋暴起。
朗玥不疾不徐,吐出最後一句話:“我要離開你。”
“好好好”景曜氣得手都抖起來:“你這是要反了天啊?”
“往日不曾真正懲戒你,才讓你這般大逆不道,不知天高地厚。”景曜喚婢女取來鞭子:“今天本宮就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奴婢該有的本分。”
朗玥被綁在殿中的圓柱上,隻穿單薄的寝衣。
景曜手一揮,細長的鞭子便在朗玥腿上劃出一道血痕。
鞭子是銅和皮革制成,是專門審訊犯人用的。此刻景曜僅使出三成力,便已見血:“認不認錯?”
“不認”朗玥忍着腿上鑽心的疼痛。
景曜又朝朗玥揮去鞭子,這次落在她脆弱的腹部,用了五成力:“認不認錯?”
腹部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痛得朗玥臉色煞白,将下唇咬出血來,半天說不出話。
景曜走近她,她身姿柔弱,面龐可憐,她虛弱地擡起頭,仿佛下一瞬就要忍不住告饒。
然而他聽到
“我,沒,錯”朗玥堅若磐石的眼神看向他。
她聲音明明那麼細微,卻震得景曜後退一步。
景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裡的鞭子再三舉起,到底沒有再揮下去。
不是不想再罰她,但是恐怕把她打死,朗玥也不會改變答案。
她的回答向來不會改變,他不是知道嗎?
景曜扔掉鞭子,過去捏住她臉頰仔細審視:“為什麼要離開?”
大逆不道的其他想法,他不想再管,他隻想知道,她為什麼不能乖乖呆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