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若從山柏的記憶裡出來,幫蕭惟然将中毒的山柏放在床上。
蕭惟然随後就站到了一邊,一臉不樂意,還盯着床上的山柏似在揣測。
白思若覺得好笑,偷偷附到他耳邊對他說:“山柏隻愛慕谷主一人,他送水果是想讓我多來枕幽谷陪谷主玩。”
蕭惟然的眼睛亮亮地注視她:“真的嗎?”
白思若趕緊點頭。
蕭惟然眼睛笑成月牙,一把攬住她腰,在原地轉了一圈。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應該是羽涅來了。
二人立刻乖乖站好。
“多謝白姑娘和蕭公子。”羽涅朝二人走來,龍姿鳳儀,氣勢天成。
即便見過羽涅多次,還是會被她周身無形的力量懾住,明明毫無武力,卻讓人感覺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谷主見外,我們就先回去,不打擾谷主醫治了。”
白思若朝她揮手告别。
可能是她的動作太過誇張,羽涅愣了一瞬,随即同樣朝她揮手:“好”
三日後
紅蓼再次請她和阿然去主殿,到了殿内,山柏已然大好,站在羽涅身後。
“那把兇器的來源有眉目了,是以邀二位前來。” 羽涅聲音清柔,引着她和阿然來到側殿一個會客的地方。
白思若好奇打量着周圍的陳設:“這麼快,是誰給葶苈子的兇器?”
坐定後,羽涅為他們沏茶:“東照國滄曲城附近有一怪地,終年萦繞黑霧,城内莫名失蹤之人衆多,葶苈子三個月前曾到過那,而她的任務并不需要經過滄曲城。”
白思若咬唇,略一思索:“是魔族之人。”
兇器上的黑霧有多種可能,有可能是材料,有可能是術法,但若大面積的黑霧,就隻有魔氣才能造成。
蕭惟然一側眉頭微挑:“魔族?”
若隻是普通的魔族,這魔氣未免也過于強大了吧?而且為何固定在一個地方?
羽涅:“基本可以确定與魔族有關。而且不好對付,你們若要去,千萬當心。”
白思若飲下一口茶:“谷主不必擔憂,我們定會小心行事。”
羽涅:“葶苈子做下錯事,害白姑娘好友身隕,如今她身死債消,但羽涅的失察之過卻不能免。
白姑娘和蕭公子還需要什麼,盡可直言,好讓羽涅能彌補一二?”
白思若連忙擺手:“谷主言重了,這與谷主何幹?況且是朗玥受害,我又豈能替她受償?隻是确有一事請谷主幫忙,敢問谷主,可識得此物?”
她将七彩環從腰間解下,遞給羽涅:“這是從星落峽取得的寶器,它能散發七彩光,可以讀取他人的記憶。但需要佩戴者觸碰到對方,并且關心對方才可以。”
她仔細回想過前幾次讀取記憶時的情景,都是在擔憂關心的情況下才産生的。
“星落峽?讀取記憶?”羽涅接過七彩環細看,凝神思索片刻後:“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說,有神之佩,名有情環,發七彩異光,蘊世間萬象,真情真意者,同感同曆。”
“有情環?它是神器?”白思若驚得眼睛圓睜,口微張。
竟然是神的配飾。
沒有哪位神,因為神隻有一位,同樣,真正的魔也隻有一個,神魔與天地同生,不死不滅。
隻是幾千年前,神與魔大戰,神以神元為代價一舉摧毀魔和所有來襲的魔衆,随後與魔皆陷入沉眠,直至今日。
其餘原是人鬼精靈各族,或曆劫成仙,或沾染魔氣成為魔族。
所以浮香山的連姑姑讓她找的主人就是,神上!
羽涅:“古籍是這麼記載的。是與不是,還需白姑娘自己思量。不過此物從星落峽取得,結合當地的傳說,可能性又大了幾分。”
是了,星落峽傳說很久以前,空中有七彩奇物降下,像星星墜落。很有可能是神沉眠後,神佩從天上掉落到那裡。
況且根據她取七彩環時的景象和經曆,是神之佩無疑。
羽涅觀察着手上的神佩:“想不到有情環到了白姑娘這裡。隻是它外表看起來無甚特别?”
白思若立即道:“現在光芒有隐藏,當初我剛發現它時,它可好看了!就是脾氣有點不好。”
剛說完,羽涅掌中的有情環便升了起來,飛到白思若面前左搖右晃,不時閃着七彩光,顯然是在表達不滿。
白思若看懂了它的意思:“我脾氣哪裡不好了?身為神佩怎麼能讓人随便碰?萬一對方是壞人怎麼辦?”
在白思若面前氣得晃了好半天,才慢慢回到她腰上。
羽涅見狀眉目舒展:“神佩果然有個性!”
白思若低頭看着腰側的有情環,說都不能說,差點忘了它可是有想法的神器,她對羽涅笑笑,以示回應。
她可不敢再評論它了。
這時主殿的文輔走進來詢問羽涅:“谷主,葶苈子的吊唁、出殡等儀式是否要從簡?”
羽涅:“不必,一切如常。”
“諾”文輔得到回答就離開了。
白思若好奇問:“葶苈子犯下大錯,對谷主更是敵意滿滿,谷主為何不将她後事從簡?”
羽涅:“她畢竟是枕幽谷長大的孩子,是我沒有管好她。另外,葶苈子一生都在渴求别人的關注和認可,所以這最後一程,我想讓她走好。”
白思若動容:“谷主大度。若是景曜日後查刺殺之事查到枕幽谷怎麼辦?景曜狠戾且武功高強,他非常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