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有人飛速靠近,苗荔本能運起靈力防禦。
又在聽到白思若熟悉的那聲阿娘後,苗荔卸下大半靈力,留下一些做接住她的緩沖。
“阿娘”白思若撲進苗荔懷裡。
直帶得苗荔後退幾步,幸虧早有準備,不然白思若這沖力非把兩人撲倒到地上不可。
白思若緊緊抱住苗荔的腰,臉埋在她懷中:“阿娘。”
苗荔拍着她後背:“思若,你總算回來了。”
當然,這溫柔并沒有持續多久,苗荔想到什麼,突然把她從懷裡拉出來,面色嚴厲問:
“思若,你怎麼能丢下阿澤,和蕭惟然兩人單獨去玩?
還一走就大半年,你知不知道這樣很過分?哪有為了玩把孩子扔了的?”
“啊?”白思若一臉懵。
阿娘以為她和阿然丢下阿澤,自己去玩了?
阿娘不知道裂淵的事?
難道是阿澤回來後瞞下了此事?
“别裝傻”苗荔越想越氣,眼冒怒火,從腰間抽出長鞭:“白思若,扔了阿澤你還敢回來!”
“阿娘,我可以解釋。”白思若見狀立馬躲開幾步。
苗荔的長鞭追來,卻沒有落到她身上,蕭惟然及時趕到替她擋下:“苗大大”
同時抵擋發出的仙力,也讓苗荔發現異常:“仙力?”
“怎麼會?”苗荔立刻運靈力注入兩人身體探測:“果然是仙力。”
苗荔怒火消退,收回鞭子:“你們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白思若迅速湊過去,挽住苗荔胳膊:“阿娘,此事說來話長,阿澤呢?”
“小小若,小小然!”
“小若若”
正說着,冷延抱着阿澤走出來。
白思若走近:“阿爹”
蕭惟然行禮:“冷大大”
阿澤飛到白思若懷裡:“你們回來了,吓死我了。”
“阿澤”白思若抱起阿澤,在她額頭親、臉頰親、鼻子親。
還好還好,阿澤完完好好,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好冰”阿澤用手擋住白思若嘴唇,不讓繼續親她:“小小若,不得非禮我。”
白思若一頓,危險看向她:“阿澤,我可以不親你,但你必須交代,之前回來是怎麼給阿娘阿爹說的?嗯?”
阿澤低頭對着手指,聲音軟糯:“這個…這個嘛?”
白思若正準備追問,阿澤忽然被蕭惟然抱走。
蕭惟然:“兩位大大,咱們進屋細說吧。”
“阿爹”白思若得空撲進冷延懷裡。
冷延摸着她頭發,語氣柔和:“小若若,你們這半年去哪兒了?”
白思若鼻腔發酸:“我們去了很特别的地方,離家很遠很遠。”
看到白思若和冷延溫情擁抱,蕭惟然心中一動,把阿澤抱起舉高,轉了個圈:“阿澤,想我了嗎?”
“想~”阿澤聲音拉長:“想打你們倆。把我一個人丢下了。”
阿澤鼓着臉頰,揮拳蹬腿,看起來非常生氣。
蕭惟然一愣,把阿澤抱回懷中,語調有些哽咽:“對不起,阿澤。”
聽到這話,阿澤不亂動了,她抱住蕭惟然脖子:“小小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蕭惟然不斷親吻着阿澤發頂:“我知道,以後不會再發生那種情況了。”
這時驟然一陣大風刮來,吹得幾人衣發亂飛。雲遮蔽住太陽,恐怕又要下雪。
苗荔擡頭看了眼天氣開口:“我們先進屋。”
“嗯”白思若左牽着苗荔的手,右拉着冷延的袖子朝屋内走去。
蕭惟然抱着阿澤緊随其後。
茶室。
幾人都入座,苗荔看向對面的白思若和蕭惟然:“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白思若坐姿端正:“阿娘,具體是這樣的。
我和阿然阿澤半年前出風荟林,是為完成答應連姑姑的事,找到并喚醒神上。
同時還需要把故人的信物轉交給她兒子,所以我們到了赫都……”
白思若将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到了天界後,我們還見到了枕幽谷祖師,舒辭。”白思若停頓一下,偷偷觀察苗荔。
果然,阿娘神色大變。
“阿辭?”苗荔語調溫柔,眼中滿是驚喜,唇角忍不住上揚:“她成仙了?”
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漫天紛飛的花瓣、晨曦絢爛的霞光,抑或是無數飄動的泡泡中。
唯美、甜蜜。
白思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阿娘。
一時望着苗荔,忘了說話。
其他幾人也驚奇看向苗荔。
察覺衆人目光,苗荔立刻換回鎮定面容,朝白思若道:“繼續說。”
“好”白思若找回思緒,詳細說了舒辭的部分,接着是神上任職,大司通送他們回來。
間隙,白思若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她感覺這幾日淨講故事了,到天界講下界的事,到下界講天界的事,比茶館的說書先生還要敬業。
“阿娘,我和阿然今日才到下界,剛剛從枕幽谷回來。”
聽完,冷延拍掌站起,大笑走到白思若身邊:“我家小若若真厲害,都成天界巡察使了?”
白思若轉頭甜笑:“是吧,真實無虛的巡察使。”
“不愧是我女兒。”冷延彎腰,激動捧住白思若的臉,準備親她額頭。
蕭惟然瞧見,瞬間彈出一道仙力将冷延推開,将阿澤放桌上,然後躍出椅子,擋在白思若面前。
冷延回神站穩,看到面前的蕭惟然,眼神一冷,語氣如寒冰:“蕭惟然,你想死?”
“我現在是宣令使。”蕭惟然握緊拳頭,平靜與冷延對視。
他怎能容其他男人親阿若?
今時不同往日,他可不是以前那個被冷延壓制死死的蕭惟然了。
“所以?”冷延逼近一步,緊盯他雙眼:“你要用仙使的身份壓我?”
冷延掌下蓄出靈力,似乎準備動手。
“不”蕭惟然燦然一笑:“冷大大,我的意思是,我也變成了仙使,正好和冷大大慶祝慶祝。”
說着,蕭惟然張開雙臂,意欲和冷延擁抱。
吓得冷延瞬間後退一大步,滿臉莫名其妙:“蕭惟然,你腦子抽風了?”
“冷大大,你不為我開心嗎?”蕭惟然向冷延走進一步。
“你站住!”冷延鹹棄躲老遠:“誰要和你抱?”
蕭惟然面色作失落狀,心中暗喜。
冷大大忘了親阿若,他的目的達成。
這時苗荔開口:“你們倆别鬧了,都給我坐下。”
冷延:“嗯”
蕭惟然:“是”
兩人正走回自己座位,蕭惟然突然看到桌上的阿澤。
不好。蕭惟然随即加快腳速,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冷延順手撈過桌上的阿澤,抱回自己座位。
入座後,冷延斜睨着他,眼神仿佛在說:“小樣兒,跟我玩心眼?”
蕭惟然壓下把阿澤奪回來的沖動,假裝不在意。
完了完了,保住阿若,沒保住阿澤。
白思若拉拉蕭惟然袖子,朝他眨眨眼,故意取笑他:“阿然,你和阿爹感情真好。”
阿然剛才的舉動,她也吓了一跳,不過她相信阿然和阿爹不會做過分的事情,因此沒有阻止。
蕭惟然朝她無奈一笑:“一家人嘛,當然不同。”
苗荔看向兩人:“思若,惟然,你們此次經曆頗為曲折,好在結果甚佳。
如今你們二人身為仙使,執行公務時需用心勤勉公正,不可辜負神上的期望。”
白思若:“知道了,阿娘。”
蕭惟然:“苗大大,我記下了。”
苗荔說完轉向冷延懷着的阿澤:“阿澤,到你了。說說吧,為何要诓騙我們?”
冷延首先擡頭打算為阿澤開脫,被苗荔一眼瞪了回去。
阿澤扯着自己裙擺,露出萌萌的笑:“大苗苗,我不想讓你和大延延擔心嘛。
當時裂淵把小小若和小小然齊齊吞進去,然後很快閉合了。
我一個人不知道怎麼辦?就坐在邊上哭啊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面前出現一個人影,她讓我别哭,還告訴我小小若和小小然有可能過個一年半載便回來了,也可能不會。
我看出來她是仙,問她怎麼知道,裂淵的怪物又是怎麼回事?
她朝我做鬼臉,說怪物就是她弄的,為了好玩。
氣得我當時跳起來想打她,她逃我追,最後她飛得太高,追丢了。
我落到地上,發現已經回到了風荟林,離谧園不遠。
她的話不知真假,我就先瞞下,想等小小若和小小然回來再說。”
苗荔伸手幫阿澤理順裙擺:“原來是這樣,事情前因後果終于清楚了。”
“我阿澤太可憐了。”冷延抱起阿澤,用下巴不斷蹭阿澤頭頂,皺眉苦臉,表情誇張:
“一個小女孩在那麼陌生的地方,舉目無親,傷心痛哭。
回來還貼心地隻說你們去玩了,怕我和阿荔憑白擔心,多好的孩子呀。”
“蕭惟然!你是怎麼保護小若若和阿澤的?”冷延蓦地看向蕭惟然,厲聲質問。
阿澤見有人力挺自己,也硬氣起來:“就是!小小若,小小然,你們倆太不負責了!
你們是不是把我一人丢那了?是不是去天界玩了?我說的哪裡有問題?”
表情那是相當的義憤填膺。
白思若趕緊解釋:“阿爹,阿澤。裂淵之事是我做的決定,責任主要在我。”
“不”蕭惟然站起向冷延行禮:“冷大大,的确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們,惟然知錯。”
冷延稍稍一愣,面色緩和下來:“坐下吧,還算有點擔當。”
蕭惟然坐下。
苗荔:“之前的事不必再追究。思若和惟然剛回來,冷延,我們去給他們準備接風宴。”
說着苗荔站起,向竈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