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快死了。”有人插嘴。
“……我們火速把你帶到這裡治療,持續了四天,才穩住你的生命體征。”
“沒辦法,你本來體質就比較弱。”他又插了一嘴,“趕到的時候已經性命垂危了。”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又回過頭來:“你和鬼怪融合得太多了,除了心髒、大腦和眼睛周圍,幾乎沒有一塊好皮,我們為你做了次清理手術,成功把所有髒東西都割掉了,手術挺成功的,沒有後遺症。”
這次男人沒有插嘴,餘戈正要點頭,聽到後面的話微微睜大了雙眼。
她竟然差點被鬼怪融合了。
這就算了,這人還把她治好了,連後遺症都沒有。
什麼大佬?
“你身上的疤大概需要一個多月才能消,不過二三月份氣溫低,正好能遮一遮。”
女人問道,“現在,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餘戈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是個骨相很美的長發女醫生,非常有氣質,身上沒有飾品,穿着白大褂,身高中等偏上,光站着插兜就很成熟大氣。
她又看向另外一人。那是個很高且英俊清朗的年輕男人,留着清爽的發型,左耳戴了隻紫色耳釘,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姿勢散漫倚靠牆壁,挺拔修長的骨架子很有型,似乎身體爆發力很不錯的樣子。
兩個人雖然都沒有脅迫威逼的意味,也什麼都沒做,但站在那站着莫名讓人緊張起來。特别是那個男的,周圍的空氣明顯比别的空間更加緊湊,餘戈能感受到潛在的危險氣息。
有點頭暈。
餘戈腦子裡想問的問題太多了,話到嘴邊時不知道先要說什麼。
良久,她才局促地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你們這治療的費用……我能付得起嗎?
***
離開醫院不到十分鐘。
“噗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響徹在不大的辦公室裡,聲音裡飽含純粹的嘲笑的意味。
言戮仰着腦袋靠在沙發上,笑意未盡地撐着臉,“不是我說,這麼呆的人真的要招攬進來嗎?”
他對面的南木正在喝果汁,聞言,溫和地糾正他:“這女生智商不低,你說話别那麼不好聽。”
“我可沒有貶低呀,正常人誰第一個問醫療費多少。”言戮攤手。
南木:“是疑問太多了,她應該是第一次接觸團體,以前都是單獨行動,消息閉塞加上資源不夠,所以一時搞不清楚該怎麼辦。”
說完,不滿地看了言戮一眼,“就算不夠強,你也不能那樣說話啊,萬一能招進來也是個人才,沒有幾個人能從那樣壞的結果裡活下來。”
“那還不是咱們醫療團隊厲害嘛。”言戮不以為意道。
他身邊的何瑾抱着平闆打了個哈欠,對此并不發表意見,隻是伸手從茶幾上摸了個橘子,好看的指節活動着剝開。
“而且,”南木抱着胳膊又瞥了言戮一眼,“如果不是你幾天前突然發消息說她有危險,我們也不會知道,更不會派人去救。所以,你這矛盾的态度是怎麼回事?”
“救人是我們這一行的基本職責嘛。”言戮聳肩,“我可不是拒絕招攬,隻是培養新人比較花時間,你們誰願意手把手教呢?我是沒時間沒能力哦。還有,人還沒說進不進組織。”
“這個你不用擔心,組織人也是有的,沈隊會安排,無外乎就是你們幾個。”南木毫無負擔地說着,“救回一個執行者也算立功,系統也會發錢的,平均分一下每個人幾千夢币呢。”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點,吊兒郎當的言戮莫名默然,後背靠着沙發沒接話。
何瑾擡頭岔開話題:“對了,你是不是給她家打了标記,那地方我們同一天才去過。”
言戮點點頭,“沒錯,當時她還偷拍了我們照片呢。”
南木驚訝:“為什麼?”
何瑾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思考原因。
言戮摸摸下巴,“或許”,神色很是認真,“覺得我很帥吧。”
南木張了張嘴,無話可說。何瑾低下頭,掰開橘子。
言戮好似沒有感受到安靜的氣氛,手指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露出一些濃密的眉峰,“幹什麼,我的帥氣,難道不是公認的嗎?”
雖然确實是實話,但還是沒人理他。
誰想讓這家夥春風得意啊。
“……壯大力量也蠻好的,”抱着抱枕滿臉困意的朝啾努力睜開眼,及時打斷言戮的沉默大招,“不過前提是驗驗身份,這幾年是卧底年,噬夢者很嚣張的。”
南木認同地颔首,“确實,還得向上面報告才行。”
話音落,她拿起身後的包,“何瑾,言戮,人是你倆接回來的,看着把報告寫一寫交上去,我有台手術,就先過去了。”
被點名的兩人面面相觑。剛要推脫,南木踩着高跟鞋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何瑾無奈地放下平闆,“寫什麼啊。”
朝啾捏了捏抱枕,理所當然:“當然是親自問啊。”
何瑾舉起雙手:“抱歉,我不擅長與人打交道,更不擅長跟女生打交道,言戮,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言戮一臉無奈:“去去去,每次都是這個理由,我容易嗎,我難道不累嗎?更何況這次我以為南姐來收尾,我就對着人家嘴欠了幾句,要我去的話沒準會被罵呢。”
何瑾:“你活該。”又道:“你不是最帥嗎,用你的臉征服人家。”
言戮抱着胸後退:“我賣力不賣色的。”
何瑾嘴角抽了抽,重新打開平闆,滿眼死寂。
朝啾看了看兩人,抱着枕頭默默縮在角落,企圖用巨大的抱枕遮住自己的身體以降低存在感。
言戮餘光捕捉到朝啾的動作,笑嘻嘻地朝朝啾湊過去,“啾啾同學,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