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座位上作為聆聽者聽了一大段講話，發言人略微停頓，底下的人通通鼓掌起來，大堂内掀起一陣徹耳的掌聲。

“那個講話的你認識嗎？”

“我們校長。”

“叫什麼？”

“我想一下，”餘戈在腦海裡回憶那張半熟不熟的面孔，“忘記了。”

“當前，國家科技發展所面臨的形勢、機遇和挑戰，也是需要各大高校攜手并進……”

“這你都能忘？”

“自建校以來，xx農業大學學校人才隊伍現狀、人才引進與培養情況，都是一路向好。越來越多的人才湧入……人才是科技進步和創新發展的核心要素，要持續推進新時期學校人才強校戰略，校院一體協同推進人才隊伍建設。”

言戮兩手搭在腿上，手指随意敲擊膝蓋，臉上是餘戈看不懂的有些躁動的表情。

餘戈側眼看他，“怎麼了？”

言戮一手撓膝蓋，擡起另一隻手指着發言人：“他話好多，講的都是空話，光說不做有什麼用……”

餘戈很認同言戮的話：“支持。”

“我要是當了校長，肯定是實幹派，那些吹上天的美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他怎麼這麼能講？”

“确實很能講。你再忍忍吧。”

“越說我越聽不懂了，事項怎麼這麼多，跟迎新又有什麼關系？”

“快九月份了，新生要入學。”

“新生入學？”

“高考完的那批。”

“那肯定有好多人。”

“對。”

“你怎麼語氣這麼冷漠？”言戮轉過頭，“為什麼坐那麼遠？到這來啊。”

餘戈看也不看他的位置：“太硬了，硌着不舒服。”

言戮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試試柔軟度，忍不住吐槽：“哪裡硌了，明明就很軟，你不過來那我過去。”

餘戈仍然看着前方，校長的發言還在繼續，下面一堆人記着筆記，看起來都是些當老師輔導員的面孔。

言戮已經挨着她坐下，在座位裡調整坐姿，找到最舒服的姿勢躺下，長腿遠遠伸出去，直接抵到前面一排座位上。他湊到餘戈那邊開始耳語，餘戈聽着内容，眉梢微微聳起，身子拉開一點距離，淡淡應和他。

“現在，讓副校長來彙報一下各個學院輔導員的工作成果，貢獻突出者下半年發獎金，沒有貢獻者将扣除一半的工資。”

聽起這，餘戈來了點精神。

夢境裡面的東西不會全部符合現實，她觀察那群人這麼久，終于在聽到校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發現有人行為異常。

那是個女老師，會議從頭到尾都在兢兢業業地記錄，唯獨在聽到扣一半工資時停筆，緊張地抱住自己胳膊。與她相比，其他老師或者領導都很從容地坐在原位，有的甚至壓根沒有反應。這種有對比的畫面才是她想看見的。

女老師左顧右盼，向身邊的老師投去驚慌的目光，“我來之前沒通知還要彙報這個呀！”

身邊的同事們微笑着安撫她，“不要緊的。”

副校長抖了抖肩，拿着幾份報告走上發言台，校長站到一邊讓出位置。

“下面我來公布一些突出者名單。首先理學院的有：解吉浙，麥貴法，毓文煉，屠裕成，容勤素，雒瑜紅，道莉，洪世彎……工學院的，克雪鈴，田虛白，汪碧會，何占芬，成洲，司翊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