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漫不經心地點頭,列出來的内容他聽進去的可能還沒一半,等餘戈收起屏幕,他才慢悠悠開口:“我剛剛去見了那個築夢師。”
“池虞嗎?”餘戈轉頭,眼神帶着不算意外的詢問。
青野點點頭,随即微微湊近一點,低聲:“我聽說你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是嗎?”
“話是這樣說,感覺你要問一些比較八卦的問題了。”
“确實,”青野摸摸鼻子,“我沒有惡意啊,我真的隻是好奇,剛剛她問我何瑾有沒有談女朋友。”
餘戈想了想,說:“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他倆認識,但是不好問,也别問了吧,萬一有什麼傷心事呢。”
誰來看這兩人的氛圍,都感覺不是那種還停留在初級階段的故事。
青野覺得餘戈說得對,也覺得自己沒頭沒腦八卦别人關系這種行為不太禮貌,便把好奇心收了起來。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去想。
“算了,先放一邊吧,隊長有沒有别的指示?聽說那個基地不小呢,采集到逃走的那幾個人面部特征了嗎?”
餘戈搖頭:“沒有,那個地方有好幾種特殊道具幹涉,通訊手段不能用,系統的圖像采集拍出來的人臉也全是無法解析的色塊,他們早有準備。”
用護夢系統裡的圖像采集功能悄無聲息地取走他人面部特征,這是執行者和噬夢者經常會做的事情,畢竟沒有人在周旋或者打鬥的時候有閑工夫打開手機後置攝像頭。
參與這次事件的每個人都自覺地做了這件事。從敵人基地回來,準備上交圖像信息交給後勤部處理時,卻發現每張人像都隻剩下亂七八糟的像素點,要麼就是糊成馬賽克的色塊。基本可以推斷是特殊道具幹涉的效果,亦或者,有人的能力是這個,也說不準。
女實權者和她的忠犬實力不可小觑,日後還有可能幹出大事。玩撲克的S級契約體綁定者明顯入行不深,可技能機制無敵,練好了會是下一個像何瑾那樣的全能選手。負責看門的黑衣女人能把那麼大個基地藏得連言戮都找不到門,同樣也是個大佬。
這四個人哪一個拎出來都不是善茬,又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麒麟基地的領導頭疼得很,深思熟慮後,把處理結果共享給其他幾個可靠的基地,讓他們的人在任務中多加防範。
這些都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兩天以後,青野如願拿到池虞簽了名的入編協議,沈茫完成領導的指标,将拿到的獎勵六四分發放給青野。救回來的執行者三級及以上的不到四十名,其餘的都是四級及以下的。麒麟基地收人門檻高,三級全收了,四級的篩選過三輪以後隻留下不到十人,其餘的都派人安全遣送到各自的家鄉。
小隊數量從19個增加到24個,經過小範圍的調動編排,新增的五個小隊劃到新成立的大隊裡,專門負責外援其他小隊、跟随上層出行等任務。當然,到正式利用之前,也是要經曆漫長的考察期,各個小隊的人和基地的築夢師都會在接觸的時候暗中排查可疑人員。
這次事件結束以後,最受關注的兩人中一個是池虞,這個無論從形象還是實力還是性格都很惹眼的大美女,剛入編就被3隊隊長搶走,考察期間任何行為由基地原有的築夢師共同監督。她慢慢接受以前言戮的工作模式,目前隻負責隊内任務。
另一個則是餘戈。作為事件中在噬夢者基地待的時間最長、接觸敵人最多的人,餘戈在彙總任務報告期間工作量排第二,僅次于言戮。況且,她在沒有獲得許可的情況下自行殺死一名噬夢者,也遭到了處分。
不過其中原因也算情有可原,下來的處分并不嚴重,隻是手寫一份反思報告,以及一個月内禁止一切個人活動。
餘戈樂得清閑,在基地的單人宿舍住幾天便适應了新環境。島上什麼都好,就是讓人容易想到已經暴露的地址,和還在國外一無所知的父母。
餘戈一直以來都有給家裡人聯系,相比起正常家庭父母對子女的噓寒問暖、定期電話,餘戈更像是拿到了家長的劇本,定期聯系父母問問近況。大部分時間父母會正常回複,發個圖發段語音表示自己在享受美好閑暇的時光,偶爾忙什麼事情會把她完全忘掉,直到下一次餘戈發消息過去。
“你奶奶?我們接過來了,對,這邊人少,住得清靜。”
“你想過來?那你試試,我們可沒時間去接你,要來你自己買票飛來吧,這麼大人了,這些事情都能自己做好吧。”
“嗯,知道你快畢業了,自己看着辦,找工作考編制什麼的,你喜歡什麼做什麼,我們不會幹預。”
“聚餐?有什麼好聚的,我們現在在忙,對啊,準備來看看這邊的環境了,什麼語言不通,翻譯器多方便,老媽也接來了,在這邊都挺好的。”
“我這邊有點事,下次再說,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知道吧,挂了,跟老外打麻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