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桃源伸出一手彎腰輕輕撫摸着白靈頭頂,她形容溫柔,眼眶濕潤,俯身蹲在白靈身邊輕聲道:“靈兒,謝謝你這麼擔心我,我桃源有你,是一輩子的驕傲與幸運。”
白靈聽聞微微側首,睜着哭得紅通通的藍瞳,望向桃源,她牽動唇角,低低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便聽我的吧。”
桃源撫上白靈圓乎乎的臉頰,憐愛道:‘’靈兒,我很愛你,非常愛你,你在我心裡是無可替代的。‘’說着在白靈側臉印上一吻。
白靈順手攔過桃源,整張臉埋入桃源脖頸深處,她甕聲甕氣着:“我知道,我也愛你,可正因愛你,才無法看着你去冒險。”
桃源擁住白靈,鼻尖發酸,她揉揉鼻尖,而後輕撫着白靈後背,笑道:“靈兒,你别忘了,我可是仙桃居的掌門人,怎會那麼容易就死去呢?”
白靈不答,隻是趴在桃源懷裡,不發一言。
“靈兒,你可能不知道,之前白夙上仙提示過我一些事情。”
“什麼事?”
白靈警惕地擡起頭望着桃源,眼裡滿是驚奇,雪魄也不由得向這邊投來視線。
桃源見狀,點了下白靈通紅的鼻尖,輕聲道:“白夙上仙說過,自雪魄那半人魂留在紅桃樹内起,”話至此,她低頭埋在白靈耳邊,“我與他便是同心共德,同生共死。”
白靈雙眸瞪大幾分,不可置信地看向桃源,她抓住桃源衣領急切道:“真有此事?”
“千真萬确。”
白靈仰躺在桃源懷中,顯然驚地不輕:“也就是說,若是雪魄哥哥魂飛魄散,你也會......”白靈看向桃源,淚水再度滿溢眼眶。
桃源輕輕點頭,一滴淚落在白靈額上:“所以,靈兒,事到如今我隻能也必須賭,15年了,我真的倦了。”說罷,桃源掩面泣不成聲。
雪魄僵立在原地,被震撼到動彈不得,白靈穩住心神,攔住桃源,悄聲道:“阿源,我不懷疑你對他的真心,但也許繼續拖下去,再愛的兩人都會被牽扯地不成樣子吧。”
桃源聞言漸漸停止了哭聲,她微微擡頭,看向白靈。
“我依舊不贊同,”白靈低聲道,“但我希望你能實現願望,獲得真正的幸福。”
桃源雙眼再度溢出淚水,白靈望着桃源,陷入沉思。
在白靈印象裡,桃源與她一起這百年來,幾乎沒有堅果她哭泣,再苦再難也隻是抿抿唇,咬咬牙便硬撐過去了,雖說好男兒不流淚,但桃源一介女子,才是真的從未流下過一滴眼淚,今天,桃源因她而哭泣,白靈也是第一次見到哭泣的桃源,她的心裡莫名酸酸的,卻又軟軟的,滿滿的,她感覺渾身無力,想化成一隻貓,就這樣躺在桃源懷裡,好好地睡上一覺,而實際上,她也是這麼做的。
一道白光閃現,下一瞬,白靈化為白玉靈貓,趴在桃源腿上,靜靜地陷入長眠。
桃源抱起白靈,蹭蹭她的鼻尖,悄聲道:“她剛才太過激動,釋放了靈力太過,現在累地睡着了。”
“神奇,神奇,”成瀛掴章道,“不愧是仙桃居,真是感人肺腑。”
桃源不理,伸手按在白靈頭上,桃霧朦胧,下一瞬,白靈化為白玉吊墜,桃源将她系在頸間,才側身面對成瀛,笑道:“隻是自家小孩鬧脾氣罷了,仙人莫要見怪。”
成瀛撫掌笑道:“卻是感人至深,在下方才竟也聽得入迷,淚濕衣袖了呢。”,說着還擺了擺寬大的袍袖。
桃源破涕為笑,喃喃道:“仙人莫要調笑小女子了,還是回歸原題吧。”
“好,”成瀛笑道,“既不願再提,在下也便不打趣了,關于融魂一事,我已全部說明,各位還有何疑問嗎?”
“我有疑,”沉默半晌的雪魄終于開腔,“此時還要再議。”
“再議?”桃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迫接話,“為何再議?你我不是早已商定好了嗎?”
“靈兒說的沒錯,”雪魄不理會桃源質問,一味道,“阿源,現在情況不是說成就能成的,首先,光是采集靈仙草便已困難重重,其次,即便我們采到草藥,路途遙遠,又如何在一炷香之内便開啟融魂?再者,七七四十九天不中斷提供靈氣,隻你一人如何做到?你難道真不要命了嗎?阿源!”
“阿雪,你便是如此不信任我的嗎?”
“這不是信任的問題,是這件事本身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
“你!我與你說不清,你隻管聽我安排便是。”
“抱歉,這次,我怕是不能聽你安排了。”
“雪魄!”
“桃源!”
二人之間滿是無奈與心疼。
“那個,插句話,”成瀛一扇橫在二人中間,讪讪道,“不說我說,二位是不是把在下忘記了啊?”
桃源雪魄同時回頭:“你?!”
“對呀,”成瀛将蒲扇擋在唇前,輕聲道:“在下可助你們一臂之力!”
“如何助?”
“當然是盡我所能喽,”成瀛笑道,“我見雪公子順眼,又與阿源是舊識,自然是要幫忙的嘛。”
“可是,我沒有什麼能回饋給您的。”雪魄垂眸,聲音低沉。
“嗐!我成瀛能結識公子與阿源這兩位朋友,便是最大的回饋啦!”說着伸手攔住二人,沉聲道,“我一介堕仙,能幫的不多,采摘需靠你們自己,等你們采摘後就回我這裡,立刻開啟融魂,‘’他看向雪魄,‘’我與阿源都做你的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