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盛檀
高座之上,一身着赤紅華服,身形纖長的女子正高翹着腿,好整以暇地撫摸懷中的烈犬。
“小烈乖乖,你說小格現在怎麼樣了?”炎女捧起烈犬緊窄的頭,親吻它的鼻尖,笑道:“我想她了,咱們瞧瞧去?”
看似兇猛的烈犬撒着嬌嗚咽一聲,随後跳下高座,扭頭沖她哼唧一聲,準備打頭陣。
炎女一勾唇,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跟了上去,高大的身形在碧藍的石牆上留下一道纖長的影。
穿過一道爬滿爬山虎的狹長山洞,洞外是一瀉千裡的瀑布,炎女立于洞口,聽着瀑布的嘩嘩流水聲,眼神幽微,口中輕喃一聲:“小格”。
洞外雖然下着皚皚白雪,冷風岑岑,洞内卻溫暖如春,别有洞天。
貪玩的烈犬甩着舌頭,追逐着蝴蝶,花草樹木開得茂盛似夏,炎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随手摘下一朵藍玫瑰,放在唇間撚摩,而後深吸一口氣,清新暖風入體随血液充斥着四肢百骸,這一刻,于此,所有的不安與疲憊都消散了。
炎女閉目靜心,而後運掌向瀑布輸送靈力,下一刻,“嘩!”一聲,瀑布似被利刃從中間切割開,露出了兩道透明玻璃門,門面是向外鼓脹的,門内倒映着無數紫藤花的暗影。
炎女飛身而至,輕輕一拉,門便自動敞開了,她擡腿邁入,迎着紛飛的紫藤花瓣,像穿梭時空,身形扭曲的暗影一般時隐時現,迅速消失在了盡頭。洞外瀑布随之自動合攏,不透露絲毫破綻。
沿着長路行至盡頭,是一座不起眼的以白綠色為主的小别墅,獨坐于森林深處,周邊圍了一圈栅欄形成簡單的庭院,看得出院子裡疏于打掃,雜草已經把鮮花都覆蓋了。
炎女站在門外,擡頭望向這座幾年如一日,渾身散發着警告意味的屋舍,不禁心裡陰郁之情漸長,她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推開門扉,走了進去。
舍内
“哒哒哒”,高尖的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着有節奏的鼓點,仿佛在和周圍的沉寂叫嚣宣戰,炎女緩緩走到其中最靠裡的一間屋子面前,按下指紋,門開。
如她所料,門内一片漆黑,如死般寂靜,她一揮手把燈打開,瞬間照亮了這座看起來還算布置溫馨的房間。
她掃視一圈房間,在角落裡看到了想見的人:一名瘦削的少女模樣的金發女孩正披頭散發躺在地闆上,她背對炎女,蜷縮成可憐的一團,手腳皆被厚重的鎖鍊捆縛,仔細看手腕腳腕上還有掙紮留下的傷疤。
炎女内心直歎氣,她走過去俯身抱起少女,将她放在床面上,但始終不願解開束縛她的鎖鍊。少女隻是睜着碧綠的眸子,冷漠地注視着炎女,似乎想靠不理她抗議什麼,眼角卻不争氣地留下了委屈的淚水。
炎女見她這副模樣,心裡柔軟成一灘水,忙彎腰為她撫去眼淚,嘴裡不停地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哄着什麼,那少女雖然抗議,但還是很吃炎女的柔情攻略的,沒多久就放松下來,不再哭泣了。
炎女見她不哭了,心裡的重錘總算落了地,正想問她想要什麼,那少女開口打斷道:
“媽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