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燃料被戲稱為拜卓市工業特産。幾乎占據了拜卓市總收入的81%,代價是嚴重的環境污染。空氣彌漫着易燃顆粒,像地下通道這種下沉地帶,一遇明火很容易發生爆燃。
安鸩及時一個後空翻,一條小臂還是被爆燃的紫焰波及,再晚一步,半個身子都能燒着。
魔形屏障被毀。
“如果冒出藍火代表你是個普通人,如果冒出紅火代表你是個穿越者。”
血執事在自言自語。
“紫火……意味着你是個有異能的穿越者。”
“哇......你果然不是戴青枞。聯邦通報戴青枞于昨晚已經死了,看來消息是準确的。”
既然已經露餡了,安鸩也不必再演了。
她伸手捏住半根尚未燃盡的火柴梗,嗞的一聲,食指和拇指冒起了紫煙,煙氣輕盈而嗆鼻。
徹底碳化的火柴梗掉在了地上。
随後,安鸩擡起手掌,臉上和手指傷口迅速彌合,容貌恢複成了從前的樣子。
安鸩指尖夾着一枚錐羅紅針,紮向血執事,在僅差一毫厘的地方停住了。
瞬間,局勢逆轉,安鸩反客為主。
血執事也是一名穿越者,顯然他在為誘捕穿越者的集團打工賣命。隻是,他的處境更為被動。
當前,從第一眼見到流浪漢起,安鸩就從他的身上嗅到了恐懼。
一路觀察後,安鸩确定他的恐懼是有什麼把柄,被他的BOSS拿捏了。
會是什麼呢?
安鸩淺淺分析,把柄或者說是軟肋,一般是自己、親人、愛人的性命,甚至是穿越途徑的封鎖,如果他想回去的話。
回想流浪漢那時明顯被人以某種手段監控着,控制着,安鸩試探道:
“現在,好像是你的處境更危險。”
血執事看到安鸩手裡的錐羅紅針,條然散成一團捉摸不定的血霧意圖左右閃爍躲避。
“你、你是......紅獵警?”
安鸩明示了身份,“沒錯。讓我連線你的BOSS。或者選一個,被你的BOSS威脅,還是現在被我手上的針威脅。”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威脅到我呢。”
血執事的笑聲在地下通道回蕩,一團血液在笑,這場面還是瘆人的。
“憑我們同層,都是牛馬,不分貴賤。不過是換個姿勢掙錢,并不寒碜。”安鸩退一步說。
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安鸩習慣了遇事多想一步。她在思索到底是什麼在威懾他、操控他。巫師派系的穿越途徑比較偏門。他的BOSS就是他的系統,他的真身未必存在于現在進行時。
比如跨時空操控。
安鸩做出最壞的設想,當然是假設,隻是假設。這位BOSS處于過去時,他能威脅到血執事的方式就是在線性時間線上,殺了過去的血執事。
那麼同時,眼前的血執事也會随之消失。
這樣一來,說得通。
那麼兩種處境對于血執事而言并無區别,都是威脅。他沒得選,兩條路都是立等可死,哪一條都沒有好結果。
真是那樣的話,安鸩得變路數了。
她得“幫助”他,為他開一扇門,哪怕隻是一扇窗,都好。
雖然隻來了兩天,安鸩大緻厘清了一些關于穿越途徑的知識點。
穿越途徑不分派系,都有質和殼的概念。
殼是質的載具,如同手套之于手,鞋襪之于腳。
一個殼可以被多個質侵占,但一個線性時空中,殼僅有一個。
安鸩遵循已知線索推導出一個結論,自己的系統可能維護是殼,殼可以存儲經驗值、異能樹,那些是一代的安鸩為二代積攢下來的。
一代安鸩,不知是何原因離開了,自己的系統不得不去其他的時空尋找匹配的質。
同理,殼沒了,對于巫師派系的穿越者而言等于宿主沒了,質會焦慮,因為第二形态失去滋養,不能長久存在。
血執事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流浪漢被他寄生食用後,質才有能量以剛才那種方式指路。
安鸩想賭一把。
“你的BOSS怎麼稱呼?可以認識一下。”安鸩問。
“我也不知道,BOSS是通過系統操控我的。”
血執事是個徹頭徹尾的提線傀儡,可安鸩必須用他,再越過他,才能獲得到他背後的有效信息。
“幫我傳達一下,我想合作,平等的合作。我可以為你提供你需要的穿越者品種。戴青枞通過聯邦通緝榜,拿到的資源已經是二手的了,而且競争激烈。而紅獵警才是掌握了此類渠道一手資源的人。”
血執事凝聚成一張模糊的面具,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