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思路和過程與前面一樣,姚順記錄下了DH試劑的用量與效果的比例。實驗結論裡明确記錄了不同劑量的貓是如何自殺的。
自殺!
安鸩腦殼發熱。
台階上,一雙人腳悄無聲息地上了樓。
籠子角落裡挂着的攝像頭還在工作。
安鸩專注看着報告,陷入沉思。結合姚順登陸浏覽過那神秘網站,合理懷疑,所謂的DH,就是【壓抑之心】......
可是,壓抑之心不是從穿越者的肝髒中提取得到的嗎?
這個時間,零号事件還沒發生,沒有穿越者,哪來的壓抑之心呢?
看來,先前了解到的部分信息有誤。
“誰!!!”黑暗裡,有個男人的聲音沖安鸩大喝一聲。
誰......
誰...
接着,一束電筒的光,照在了安鸩的身上。
“想不到是我吧。”安鸩回頭,眯起一隻眼睛,一隻手擋住光線。
姚順舉着手電筒,順着光源,看到前方空無一物,姚順一愣。他本來已經離開,但聽到了狗叫,遠程查看籠子攝像頭,發現爛尾樓裡有人徘徊,于是又折返回來。
安鸩說完那句話就閃退了,盡管她早留了後路,魔形成了柳千的模樣,但還是沒能防止閃退的發生。
無極穿梭的容錯率比升級試低得多,想對已發生的劇本進行一點點修改都不行。
這趟回來,安鸩心已寒。
她聯想到柳千的社交平台上,Po過的拿鐵照片,其中一篇旁邊配文:笑哭,笨蛋總算記得我喝拿鐵要加薄荷糖漿了。
下面好多人點贊,高贊評論,真愛啊。類似反向秀恩愛的内容還有很多。
安鸩冷笑一聲,姚順這個男人,一輪又一輪的實驗,從老鼠,到貓,到狗......他的目的是研究出壓抑之心最小安全劑量單位。
而最終的應用對象,或許就是柳千。
但即便如此,證據肯定已經檢測不到了。
安鸩重新檢視記事簿的内容,每翻開一頁,痕檢之眼掃描鎖定了上面的筆迹,道道橫線從字裡行間拉出,标記出字迹的落筆時間。
以7月23日為準。
7月23日新壩垃圾場,姚順撿到5317和記事簿,在此之後,記事簿上增加的内容都能檢測出落筆的具體日期和時間。
記事簿上最後一條内容,的确是柳千的筆迹,寫的是「我恨你。」落筆時間是11月7日,晚上23:23。
驗屍報告顯示,從肝溫推測,柳千死亡時間應該在11月7日晚間23:30至40分之間。
而7月23日之前,筆記本上已經存在的那部分内容,痕檢之眼卻無法檢測出确切時間。
可能前後兩個部分不是在同一個時空下記錄下來的。
安鸩:或許,5317并不是這個世界的發明?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如果真是那樣,某個未知的世界正以某種近乎于幽靈的超前方式影響着這個世界。
5317、記事簿、還有那個神秘網站就是證據。
如果零号事件是一種文明的入侵儀式,那麼,姚順就是把5317改裝到列車底部的最佳人選。
所以,姚順是被選中的人,從一開始就是。
不是姚順找到了5317,而是5317找到了他。
但5317隻是誘餌,記事簿負責觀測與記錄,神秘網站提供輔助。
零号事件真的隻是露出水面的一角,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可太深了。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通關。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晚上。
再過幾分鐘,就是11月11日。
明天還要上班。
終極真相先放一邊。
安鸩沒有時間了,她不能浪費最後一次訪問機會。
轉換角度,反向思考,這次升級試通關試題,聯邦為什麼想要求證一個坐标?
而且,隻是一個坐标。
目前已知,零号事件裡除了失竊的巨額資金,最具價值就是5317。
于是,安鸩大膽猜想,這個坐标必然與失竊資金或者5317其中一個相關。
而零号事件中,七台5317均在核平中損毀。
5317一共複制了7台,那麼,那台雛形機在哪兒?
安鸩察覺手頭所有的資料裡,都沒有提及雛形機的後續下落。
新實驗室貼着封條,那裡肯定被聯邦搬空了,現在去肯定一無所獲。
聯邦應該沒找到雛形機,否則,沒必要大費周章地重建零号事件的訪問模型。
姚順住的地方沒有5317。
而白天,自己在柳千的房間裡呆了一天,柳千的書桌上落了一層灰。柳父落寞地說,柳千平時住在學校宿舍,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安鸩決定前往柳千宿舍一趟。
11月11日。
01:10。
研究生大樓柳千單間。
安鸩拿着鑰匙插入鎖孔,手感不對勁,門竟是虛掩着的,推門的瞬間,門角内側撞倒了一摞書,從門縫裡瞥見,屋裡亂作一團。
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