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伯勞當然看出對方的歉疚,但她還是傲嬌的撇過頭,生氣道:“你回來幹什麼,竟然不告訴我,有沒有在意過我!”
“我回來結婚。”,
此話一出,範伯勞瞬間呆傻住,所有生氣的情緒都被她抛之腦後,她看向明清雨的琥珀色眸子中帶上疑問。
“和誰?和謝洛月嗎?”,
“不是,”,明清雨微乎其微的搖了下頭,“和江點,江家的小少爺,你應該認識”。
“哈哈哈哈哈!”,
範伯勞樂的直拍大腿,
“清雨你是在逗我嗎?你不和謝洛月結婚,和江點結婚?理由是不是一見鐘情。”
“是。”,明清雨含笑回答。
“不是你來真的?”,瞧見明清雨這個反應,範伯勞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沒開玩笑。
“不是老妹?江家的小少爺我沒記錯的話,他還在上學吧?明清雨你瘋了嗎?”,
明清雨面不改色的颔首,宛如海底般深黑的眼眸中有種詭異的平靜,“江點今年剛上大一,不過已經成年了。”,
“明清雨?你認真的?你把洛月當成什麼了?”,
範伯勞見她一副毫無波瀾的模樣,語氣中罕見的帶上怒火。
“……”,
提到謝洛月,明清雨的笑容出現一絲破綻,右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秒,但她瞬間就調整好表情,仍然溫和的笑着。
隻不過沒有回應範伯勞的問題。
範伯勞并沒有忽視明清雨的那一絲情緒波動,她後退兩步,好像知道了什麼
“明清雨,這是聯姻安排對不對。你真的喜歡江點嗎?”
明清雨動了動身子,嘴角扯出更大的燦爛笑容,看上去宛如浸泡在幸福的甜罐中
“我喜歡他。”
範伯勞看明清雨油鹽不進的鬼樣子,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對方的溫和的笑容如此礙事。
在茫然無措的疑問中,範伯勞又想到了謝洛月十幾年的辛苦付出,一股極端的憤怒湧進她的大腦,
“你不準和那什麼江點結婚!明清雨你的結婚對象我不允許是謝洛月以外的任何人!你是缺錢還是缺愛了?”
範伯勞的眼神漸顯陰鸷,她的心髒中全是不知名的暗色情緒,甚至開始扭曲變質!
“如果你不和謝洛月結婚,倒不如和我在一起,我現在就把裴夜給踹了!明清雨你和我結婚!反正你和誰結都一樣的,
不如和我……!”
——————
“你……在說什麼?”,
一道極其不和諧的男聲猛得打斷範伯勞情緒上頭的怒吼,她捏緊拳頭,順着明清雨的視線回首望去。
“裴夜?你怎麼進來的?”,範伯勞強壓住怒氣問裴夜,她忽然想到那幅沒有收起來的向日葵畫作。
“我知道了,”,不等裴夜回答,範伯勞自言自語的說,她的視線重新落在光腦上,同時不耐煩的朝裴夜擺了擺手。
“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先出去”,
“怎麼沒有我的事!範伯勞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毀除和我的婚約嗎!”
裴夜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從範伯勞的話乖乖出去,而是猛然怒道,他一邊掉着淚珠一邊伸手指向屏幕中的明清雨,
“就因為她?!就因為明清雨!她有什麼好的?她一回來你就不要我了?!憑什麼!
先和你訂婚約的人是我!真正愛你的人也隻有我!隻有我能成為你的未婚夫!”
裴夜想到這麼多年的思念,他所有的夢想、所有的幻境都是圍繞範伯勞展開的,但這些在範伯勞眼裡全是一廂情願。
她甚至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誰,也根本記不得那個每天給她送向日葵的男生。
裴夜控制不住的落淚,他步履蹒跚的慢慢走到範伯勞旁邊,雙手握住她的肩膀。
“求你了,不要解除婚約好不好,這是我唯一渴望的事了,與星,我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他的腦袋漸漸低下,深埋在範伯勞的頸窩中,大顆大顆的淚水打濕了她的上身。
範伯勞渾身僵硬的被裴夜死死的摟着,視線被身前人完全擋住,隻能看到他毛茸茸的黑發頭頂,
“裴夜你又在發什麼瘋!”
範伯勞經曆明清雨的神經舉止後,火氣還在心中,全然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她發力一把子推開裴夜,
裴夜在眨眼間又摟上範伯勞的雙肩,雖然他在不停的哭,但在淚眼朦胧的幽黑中似乎隐藏着一翻兇狠。
兩人就這樣僵持住。
陷入僵局的兩人都沒有看見,
光腦屏幕中,明清雨正單手撐着下颔,靜靜的、淡漠的觀賞這一切,而在三秒鐘後,她猛得冷下臉将屏幕直接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