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眼眸中的微光幾度閃動,不過好在她沒一會兒就從思考的狀态中擺脫出來。
榮小福察覺到好友的情況有所松動,應該是已經對明清雨的事情有了自己的寬解,
那當下的問題就隻剩裴夜了,隻不過這兩人已經鬧到解除婚約地步,所以更加需要有人去寬慰當事人了。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榮小福其實覺得這件事情錯在範與星,如果要道歉的話,應該是她先開口才對。
可範與星偏偏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别人來哄她可以,讓她低頭去哄别人,絕對不可能。
而有台階下就不一樣了,榮小福已經在腦中構思好一個“台階”,于是她趕緊乘勝追擊的對範與星道,
“裴夜他應該很喜歡你吧,在他還叫陳夜的時候他就開始喜歡你了,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和我聯系過,
那時的裴夜性格還很軟弱,他和我說白天時裴家人會打擾他用光腦,所以他每次發消息來都是深更半夜,
而裴夜所有的消息,無一例外都是關于你的,他害怕打擾到我的正常生活,卻又太想知道你的近況了,
到後來他甚至用金錢交換信息……”
聽到這兒,範與星忽然用擡手的動作,打斷了榮小福的話,她隐隐約約感覺有地方不太對勁,
“小福你收錢了嗎?”
“呃……。”
榮小福瞬間驚愕住,她臉上的表情呆愣的不正常,像是完全沒有想到範與星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沒有啊。”,榮小福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慌,可她在說話時卻有些控制不住的結結巴巴。
“哦哦,原來有啊。”
範與星一聽到榮小福的回答,刹那間便大緻證實心中的疑惑,她平靜的站起身,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随後她的視線自上而下的瞥視坐在原位的榮小福,眼眸中的流金沙般的琥珀色不再湧動,神色說不上是寒心的冰涼還是哀憐的失望。
“小福,這些話是裴夜讓你講的吧”,範與星側過頭想了想,又補充道:“從清雨那段開始。”
“我……!”,榮小福也站起來,她神色急切的剛想解釋,範與星立刻擺手示意她不用多說。
“沒關系的”
範與星的唇角揚起一抹微笑,她伸出右手拍了拍榮小福幹癟的肩膀,然後指向前廚洗碗的林小貝。
“生活的路太不好走了。”
在榮小福不明所以的緊張注視下,範與星慢慢的走到那扇未打開的白色木門面前,
趁她沒反應過來時,又輕又快的按下門把手,然後将晃蕩的木門穩穩的停在牆邊。
範與星轉身望向床鋪上平躺的蒼老女人,視線掃過一旁的心電儀器,又落在她如枯槁一般的手臂。
“馮媽媽,好久不見。”
她擡腳走到馮媽媽的床邊,可惜馮谷因為疾病的折磨無法回應範與星的問好,隻能靜靜的躺在床上,
“與星,對不起!”
榮小福終于反應過來,她小跑的來到範與星身邊,垂下的眼睫因為内心的愧疚,而不斷的顫抖。
“小福,你不用道歉,如果我是你,面對生病的媽媽和殘疾的愛人,我也會做出這種選擇。”
範與星低頭撫摸了一下馮谷花白的頭發,轉眼間,榮小福的淚水如春雨一般,無聲無息淌滿臉面。
“對不起,我真的……”
榮小福難以抑制淚水從眼眶中湧出,既在哭泣自己越走越艱難的生活,又在哭泣舊識好友的包容。
她其實一直都和裴夜有聯系,裴夜在她生活困難時伸出過援手,而唯一的條件隻有提供範與星的信息。
當時的榮小福被困在大山之中和林小貝的所謂親戚們糾結不清,沒有金錢與權力的她想從大山溝帶走一個女孩都是癡人說夢。
禍不單行的是,馮谷因為無法得知女兒的具體情況,又加之以年輕時操勞過度,所以很快就病倒了。
裴夜則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