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洪義,你在冬庭工作很久了吧,雖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想問問為什麼你能撐這麼久。
在冬庭的日子不好過,每天都會有人死去,但你還能這麼鎮定的生活,一定有很強大的心性吧。”
範伯勞本來嗓音就甜,在誇人的時候更是好聽的不行,洪義被她這麼一捧,不自然的搓了搓手,
“沒有的事兒,就是每次在冬庭看到我家丫頭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我家丫頭還在老家生着病,
眼前的幻想雖然很真實,但我隻有一個丫頭,她在等着爸爸回家,所以我可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了。”
聽出洪義話語裡的真切,範伯勞的腦袋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不過疼痛的感覺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因此她忽視了這一秒的情況,而是示以安慰的伸出手拍了拍洪義的背。
“她會好起來的。”
“嗯,一定會的。”
洪義點了點頭,聊到女兒,他的心情難得的放松,人也健談起來“今天怎麼沒見到那個大高個,
他昨天和我講以後的事都讓他來做,話說的好聽,今天怎麼沒有見人,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知道洪義是在說裴夜,範伯勞搖了一下頭“他昨天累了一天,我想讓他多睡一會,所以我先來了。
不過一來你就讓我到監督室了,冬庭對每日的貨量有要求嗎,如果不達标會不會有懲罰之類的。”
“呃……”
洪義卡頓了一下,随後才接話。
“懲罰到沒有,隻是賺的錢少點,每天食物冬庭也會正常給你,但是經常不幹活的人會被調走,
我之前負責督察的工作室裡就有一個人天天不幹事,我給他記過了三次,然後就再沒見過他了。”
“被調到哪裡去了?”
範伯勞立即追問,可洪義再沒有給她答案,而是突然不正常的一抖,又猛得把臉埋倒監控屏上。
“你怎麼回……”
好不容易聊到一點有用的,範伯勞當然不能放過話頭,她急切的扒了下洪義,想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但範伯勞的話剛脫口,便默默止住,感受到腰間傳來的涼意,她隻歎自己受瘾幻的影響過于嚴重了,
不然怎會連這點情況都反應不過來,還要回頭察看是什麼人來了,範伯勞舉起雙手平靜的轉過身。
入眼的是一張豔麗的臉蛋,他瞧範伯勞的姿勢,得意洋洋的笑了“我還當你會個是怎樣的大美人。”
尖銳的指甲做有誇張的紅花美甲,男人劃了一下範伯勞軟白的胳膊“也不過是個資質平平的醜女。”
範伯勞上下掃了一眼這個男人,在他過于鼓囊胸口上看見一塊姓名牌,上面用花體字寫着:紅杏。
知曉對方的身份,範伯勞沒覺得從這無腦的人身上能得到有用信息,她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回怼道。
“醜男。”
“啊!你這死賤貨!”
紅杏驚叫一聲,他伸出雙手想去捏範伯勞的脖子,被範伯勞一手掐住的同時,又被踢了一下膝蓋。
整個人直接高舉雙臂跪坐在地上,而範伯勞則是慢條斯理的摘下面具,将它遞給望傻眼的洪義,
又囑咐幾句後,範伯勞才悠悠然的看向表情猙獰的紅杏,琥珀色的眼裡帶有不太明顯的笑意。
“誰喊你來找我的。”
“哼,求我……啊!”
聽見紅杏還想作妖,範伯勞一腳踹向他的腹部,男人發出恐怖的尖叫,頓時沒了什麼作弄的心思。
“總事長!總事長!”
紅杏手忙腳亂的抱住範伯勞的腿,骨感的手指讨好的撫摸對方纖長小腿,然後又用臉頰蹭了蹭。
“是總事長喊我帶您去找她,好姐姐不打我了呗。”
溫柔軟軟的嗓音說着谄媚的話,紅杏陰狠的眼神卻時不時看向範伯勞身後,好似要殺人一般。
不過洪義早早的就跑去工作區了,哪有時間看他的倒黴模樣,所以他的陰狠反被範伯勞望了去。
範伯勞還以為紅杏看到了自己剛才的動作,發現了她和洪義有交情的事情,想着要怎麼害兩人,
于是立刻把他拎起來,和紅杏四目相對間,範伯勞神色如常,手卻死死的揪上了對方引以為傲的臉。
“我警告你,如果想要多活一會兒,就不要亂說話,你們的老大很需要我,他舍不得弄死我,
所以如果你敢亂說我的事,我有的是時間來和你玩玩,當然,你乖一點,我定會幫你撈好處的。”
話畢,範伯勞垂下眸子,輕輕的揉了揉紅杏被捏紫的手腕,盡管對方被她的反差吓的呆若木雞,
淡淡的霧氣裡範伯勞露出溫柔的笑,迷茫不清中透出幾分詭異,她十分滿意的晃了晃紅杏的手。
“聽懂了就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