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次輪回已經結束了,協助者多少都會有點反應。所以我現在要做的事是決定要主動出擊還是等待死亡。
老實說之前幾次死因也很可疑啊,我不是很想承認自己運氣真有那麼差。
我在小本子上翻找,羅列出可能計劃我死亡的人,但因為沒有範圍和線索,在我看來整本裡的人都有可能。
現階段考慮動機沒有意義,因為人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殺人,愉悅犯可謂萬能解。
說到底我就是瞎查查,主要意在打發時間。
先看看威脅性高低。
我翻回了第一頁。
【“歌舞伎町的死神” 半間修二】
沒進過少年院的不良少年,但因為臭名遠揚所以把他加在了名單上。
根據名字後綴的編号,我從書櫃裡拿出了相應的資料,将其翻開。
最近幾晚就在那待着吧,今天回去先把小庫遛了。
不過這群不良少年的外号怎麼比我這個僞·中二病還中二,我不明白,是我純度還不夠嗎。
反正要是有人在我打架的時候說“快看哎那是歌舞伎町的死神”我肯定會笑場的。
接下來先和鄰居先生說晚上要出去,晚飯就不在他那裡吃了。可惜了明明今晚預訂是漢堡肉,那明天晚上也吃這個吧。
正當我這麼計劃着的時候,鄰居先生的短信卻先一步發過來了。
【發件人:三谷隆
今晚我有事,露娜瑪娜就麻煩學姐了。】
我無情地回複。
【我也有事。】
【不過帶小動物們吃下晚飯還是可以的。】
【……下次這種話給我一口氣發】
【[吐舌. emoji]】
鄰居先生今晚的事應該和歌舞伎町沒關系吧——立flag打咩,好,要是撞上借口就是「追尋暗之惡魔的蹤迹才來到此粉色霓虹滿溢之處」。
在度過剩下的日常後,帶小動物們去sanbo牛肉店朵頤了一番,完成遛小庫。于夜晚前往歌舞伎町。
歌舞伎町号稱亞洲最大的紅燈區,不法之徒最愛的藏身地點。是具體情況連警方都無法掌握的、湧着暗流的不夜城。
眼前這個紙醉金迷的魔窟甚至已經是入國管理局在這裡設置辦事處與實行打擊以及對店鋪采取過大規模取締行動之後的結果。
我有預感或許我從半間修二身上能得到很多有價值的信息,接觸他的風險不算高,以他為歌舞伎町的切入點不錯。感覺到不對勁我就及時收手。
接下來就是在據說半間修二偶爾會出現的遊戲廳守株待兔。
為了消磨時間就地玩起了娛樂遊戲,卻吸引了一大幫閑雜人等。
“哈哈這家夥好菜啊。”
“不會吧這都能輸。”
“靠這都不行?”
在遊戲廳内百戰百敗的我成為了某種免費景點,起初因為無聊把魔爪伸向遊戲機的我後悔無比,然而“想着下一局能赢”的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有什麼辦法嘛這是我第一次來遊戲廳玩啊!本來想着街機娃娃機什麼的都輕輕松松沒有意思,居然這麼讓人着迷,可惡,這也是「機關」的陷阱吧!
小小屏幕上的小人再次因為敗北倒下。太屈辱了,沒想到我竟然一點玩格鬥遊戲的天賦都沒有。
“小妹妹,和我玩一晚就讓你赢,怎麼樣?”
即便遊戲還在繼續,隔壁油膩的不良頭頭目光卻從街機上移開了,充分表達了對我水平的不屑。旁邊的小弟也在擠眉弄眼幫腔。
“我撒把米雞啄得都比你玩得好,就從了吧。”
我瞥了他們一眼。出乎所有人意料,閃電般把他彩色的莫西幹腦袋往街機上砸。
因此按到了攻擊鍵,把正在發愣的不良頭頭的角色幹掉了,我見狀徹底受不了了。
别人用頭砸的都比我玩得好,我受夠了!我要打小鋼珠安慰自己!
然而不良頭頭不肯放我走上百戰百勝的道路:“揍了人就想跑,你當你是誰啊,啊?!”
“芙蕾德莉卡·羅登貝克。”
“誰問你這個了,而且還敢拿假名糊弄我!”
因為不良少年講話總是歇斯底裡,好像喉嚨裡的痰卡了十年。導緻感歎号被大量使用,于是我把這吐槽系路人角色的感歎号和過激言辭掐掉了,不然光是看起來都很吵。
“其實餘乃「赤之獵魔人」。”
“你這小鬼是瞧不起我嗎。”
短短幾分鐘,這戲多的路人已經完成了從“啊好寂寞好想要個新妹妹”到“可惡的小鬼”的心理變化。
莫西幹從街機中擡起頭來,适當了做出了解釋:“我們大哥可是USG的總長山田太郎,惹到我們算你倒黴。”
“知道USG是什麼概念嗎,我們可是琦玉那一代的頭頭懂不懂,關東啊,已經被我們征服了,歌舞伎町都快是我們囊中之物了。”
能很明顯聽出來吹過頭了,但在場的都是喜聞樂見巴不得快點發生什麼的圍觀群衆,甚至還有人開始附和起哄。
酒精和粉色的頹糜氣息仿佛一罐硫酸往這群哈批們頭上倒,把大腦褶皺融得不能再平。
我加入了起哄的人群裡。
“哇,好厲害,那東卍豈不是比不過你們一根手指頭。”
“那當然,不過是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的團體,還敢自稱暴走族,笑死人了。”
“輕輕松松拿下?”
“初中生的過家家罷了,我們要毀滅就是彈指間啊。所謂「無敵的Miky」,在USG面前還真敢有人這麼吹,不愧是見識少的關東佬。”
店内瞬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連我都差點繃不住笑了。
吭吭,這可不行。
于是我手托下巴,擺出認真打量的姿态。
“這樣啊。那要打個賭嗎?”
“你這女人,我警告你——”
“遊戲再來一局吧,你輸了我們就此别過,赢了今夜我就任你們處置。”
當然就算赢了,他們的結局隻有被我當成遊戲打,可我也是真心想要赢一局。
但這店裡好像隻有他們兩個最蠢,于是敷衍地發揮自己作為美少女的優勢試圖讓對方放水。
“沒辦法,畢竟打架什麼的人家完全不會呢,”我造作地擺出害怕又倔強的姿态,但我知道哈批就吃這一套,“遊戲上能不能讓我一點……呢?”
“那…那真是沒辦法。這可是你說的,呼,反正我肯定能赢。”
不良頭頭以莫名其妙的傲嬌語調在我對面坐下,這必勝發言讓我誕生了想要把他們沉入東京灣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