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琦,你沒有什麼可抱怨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那麼重要的比賽之前,連琴都沒有檢查好,現在你吃的苦,都是你應得的。
陶藝琛強行将葉琦的一雙手分開,護進自己的大手裡,按住他掐出來的指印,反複地揉。
“琦琦,你幹什麼,你這可是拉琴的手,保護還保護不過來,你怎麼能這樣掐自己。“
陶藝琛的語氣裡滿是嗔怪,轉而,他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重了,像做錯了事情一樣,不敢看葉琦。隻喃喃地又說,“如果你還喜歡拉琴的話,那,能不能讓我幫你,我想讓你繼續深造。” 陶藝琛用一種近乎懇求的口吻對葉琦說道。
葉琦讪笑,“我都二十三了,已經過了音樂學院錄取的最高年齡。”
“想學可以請私教一對一輔導,不是比去學校上大課還好。”
聘請私教教他拉琴?葉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像是在無盡的黑夜裡忽然燃起的燈。
陶藝琛看出葉琦眼神裡的松動,他非常興奮地拉住葉琦不放,就好像并不是他在向葉琦提供幫助,而是在替自己實現一個多年的夙願。
但是葉琦卻并不敢相信。
陶藝琛是認真的嗎?葉琦盯着陶藝琛的臉,反複确認,這個人對他好的不真實,葉琦甯願相信這是一句無心的玩笑,也不敢輕易的當真,他失望怕了,文卓和他那麼好,都能忽然和别人訂婚,他又憑什麼相信眼前才認識沒幾天的陶藝琛。
陶藝琛像是看透了葉琦的懷疑,”你那麼有才華,不拉琴太可惜了,就讓我幫幫你,好麼?“
如山的男人說話的聲音溫柔的就像是花語,葉琦回望那人一對剪水的雙眸,清澈見底,讓人不由的不信。
但是葉琦依舊猶豫,“太麻煩你了,再說……”
再說,他們是要離婚的,等離了婚,葉琦自己可請不起私教,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陶藝琛卻攔着不讓葉琦再說下去,”不麻煩,不麻煩,我其實都安排好了,隻要你點頭,過兩天就安排你和老師見面。“
這麼快,陶藝琛已經把老師都請好了?
葉琦隻覺得驚奇,”陶先生,你為什要這麼幫我?“
”因為喜歡你啊,” 陶藝琛冷不防的表白殺傷力太大,讓葉琦從頭到腳都發着燙。
葉琦不知道的是,他羞赧的樣子讓陶藝琛心裡燙的更兇。
陶藝琛起身将葉琦行李包裡的東西掏出來,都放回原處,“讓你學琴,我也有私心,我怕留不住你。“ 陶藝琛軟着聲音,“琦琦,打個商量,咱們不離婚好不好。”
不離婚?那怎麼能行!
“婚姻要以感情為基礎啊。” 葉琦不想隐瞞,“我跟初戀剛剛分手,不可能馬上愛上别人,沒有愛情,還和你保持婚姻關系,是對你的不尊重。”
“初戀,你說文卓?” 陶藝琛的聲音沉下來時壓迫感十足,“他連你的腳趾頭都配不上。“
陶藝琛轉而放低姿态靠近葉琦,像是在哄,又像是在求,“琦琦,你試試,試試愛上我好不好。”
葉琦被磨的無可奈何,“陶先生,你很好,但是我現在心裡很亂,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愛上你,對不起!”
”你會愛上我的。“ 陶藝琛語氣笃定,“我可以證明。”
“愛情看不見也摸不着,你要怎麼證明?” 葉琦覺得陶藝琛這話說的幼稚。
陶藝琛卻很認真,他拿過擺在床頭櫃上一隻裝飾用的心形水晶瓶,又從抽屜的深處找出一串火紅的珊瑚珠串。
陶藝琛将兩件東西放在一起。
“給我六個月的時間讓我追你,每次我讓你動心,你就往這個瓶子裡面放一顆珊瑚珠,等這個瓶子裝滿,就是你愛上我的證明。你不能躲,不能藏,恪守信用,更不能中途反悔,我們君子協定。“
“那要是六個月過後,這個瓶子還裝不滿呢?”
“裝不滿的話……”陶藝琛鄭重地保證,“我無條件同意和你離婚。”
六個月,正好也是訴訟離婚的窗口時間,反正在這段時間也作不了什麼,不如就順了陶藝琛的心思,到時候,他還能多一個離婚的理由。
明明知道很可笑,葉琦還是宿命般點頭,“一言為定。”
陶藝琛的嘴角上揚,“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