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您今天特意招小的來,是為了安慰小的受傷的心靈呢,沒想到原來是催更的。”我忿忿道。
這個女人慣會壓榨人,老資本家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多少天沒更新了嗎,現在讀者天天寫信來煩我們書局!”甯慈比我更生氣,不等我反駁,又補上一刀:“再說,我今天是來看你笑話的,可不是來安慰你的!”
我:“……”
真懷念當年那個假模假樣的甯慈,現在這個直接得讓人受不了。不過我拿她是毫無辦法的,誰讓她現在是我東家呢!
甯慈之所以成為我的東家,還得從王氏扔給了我一本《金剛經》和一大堆紙墨筆硯後,将我禁足佛堂反省說起。
我當時自然不肯抄什麼《金剛經》,每日閑的無聊,天天摸魚。
摸魚非指偷懶,是真的摸魚。
王氏發了狠地整治我,天天稀粥鹹菜,嘴裡淡得出鳥。
剛好佛堂前的池子裡,有一群錦鯉,是王氏高價從大昭寺求來的。
大概過慣了飯來張口的日子,這群錦鯉憨傻得要命,倒點稀飯就成群結隊地撲過來了,一抓一個準。
其實錦鯉味道不太好,但為了油水兒,我還是勉為其難地吃了三個月。
我摸得正歡時,胭脂突然跑來告訴我,教習先生又反映李越青在課堂上偷看話本,帶壞學堂風氣。
這件事我早有耳聞。
為此,我揍了李越青無數次。
可他跟李素基一個德行,屢教不改。
最後實在沒轍了,我琢磨了出了個損招。
我舔着臉跟李越青一塊上課,結果第一天便在課堂上睡了個香甜的午覺,從此以後再也沒立場說他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但也不能放任李越青不讀書吧。
絞盡腦汁一段時間後,決定以毒攻毒!
李越青不是愛看話本麼,我決定從此處入手。
在前世我看過一部另類的曆史讀物,以幽默八卦的表現手法重現了曆史文字,趣味性很足,十分地引人入勝。我覺得自己可以借助這種手法,編本曆史讀物,借此來提高李越青的興趣。
禁足期間除了摸魚,無事可幹,剛好可以實施我的想法,讓胭脂偷偷送來了一套曆史書籍,開始了我的創作大業。
沒想到李越青出乎意料的喜歡,被我抓住了把柄,并以此要挾他認真讀書。
雖然李越青上課不再摸魚,可他的學業依舊爛得令我心梗,用教習先生的話來說,這孩子在讀書方面缺根弦。
李越青的學業我是不指望了,而我卻在創作方面,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即使王氏解了我的足禁,我依然大多時候就呆在後院裡寫東西。
當然我是寫不出什麼高深東西的,基本是話本。
本來僅是自娛自樂,甯慈無意間看到了我的話本,覺得有些潛力,将其拿到她的私人書局裡出版連載。
自宋家嚴禁我行醫後,我幹脆全職寫話本了。
我的第一個話本叫《雙面客》,寫得是一名捕快被無緣無故地卷入了多起殘忍的兇殺案,他和女主一起苦苦追查兇手,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就是真兇的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精神分裂者的故事。
可能這類故事少見,《雙面客》一炮而紅,最後因情節過于血腥暴力且有多種可實施的犯罪手法,成了禁書。
雖然成了禁書,我還是小賺一筆。
在金錢的激勵之下,我又開了另一本傳奇。
這次是恐怖靈異傳奇。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省去了血腥的犯罪手法,隻是反轉衆多,結局往往出乎意料。
可能是上天見我實在太倒黴,亦或者是上天給你關了一扇門,必然會給你一扇窗。
總之我的恐怖話本又紅了,收入不菲,比行醫強多了。
在銀子的鼓舞下,我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寫了好幾部恐怖話本,類型從懸疑、靈異、冒險……還開辟了搞笑、溫馨、愛情等品種。
此後讀者群更大了,本來我的話本隻有老爺們愛看,現在聽說很多閨閣女子也愛看……
經過四年的耕耘,我成了恐怖話本的标杆兒人物,甯慈的私人書局也因此賺的盆滿缽滿。
因我過于疲懶,擋了甯慈的掙錢大業,她化身黃世仁隔三差五跑來催稿,不榨幹我最後一絲潛力誓不罷休。
瞄了眼甯慈硬起的拳頭,我認命地從床頭摸出一摞攢好的稿子遞給她。
甯慈眉開眼笑地接過,大模大樣地翻着稿子,估計見稿子頗厚,滿意點頭:“看來最近沒有偷懶,這次寫的不少嘛!”
我歎了口氣:“你省着點印吧,我近來要和宋珩掰扯和離之事,今後不一定有空寫……”
話還沒說完,一陣敲門聲響起,不待我開口,門外之人便道:“娘子,大奶奶吩咐廚房做了些夜宵送來,你們現在吃麼?”
難為徐有凰還惦記着我,我正好有些餓了。
開門後,一位年紀約莫二十上下,容色過人的女孩提着食盒走了進來,手腳麻利地将碗碟取出擺好。
甯慈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我還沒動筷,她已經吃上了,一面吃,一面點評:“宋家祖上不愧是開酒樓的,味道着實不錯。你跟宋珩和離後,肯定蹭不上他家的飯菜了……”
好歹相識一場,為了好菜,便要将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