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雲搬了塊石頭坐在樹枝搭成的三腳架邊上,手裡編着昨天沒編完的柳條筐,時不時往塑料瓶裡補點水。
過濾完兩瓶水,彭雲把不粘鍋轉移到剛剛搭好的竈台上,曬了一天,有些比較細的樹枝已經幹了,彭雲挑了些幹樹枝,又去樹洞裡取了火種引燃竈台。
見火生起來了,彭雲把串好的魚插在竈台邊上慢慢烘烤着。
她之前摘的花椒還剩半串,大概十幾粒的模樣,彭雲全扔進鍋裡了。
她要煮一鍋花椒水驅蚊驅蟲,穿越才八天,但她的腳踝、小腿和胳膊已經不能看了,上面全是蚊蟲叮咬的痕迹,她睡着以後會無意識抓撓這些地方,有些地方都被她抓破皮了。
水沸騰後彭雲又煮了十來分鐘,才把鍋從竈台上挪下來。
目前能用來裝液體的容器就隻有塑料瓶,彭雲擔心花椒水溫度太高把瓶子燙壞了,便把鍋放在陰涼的地方晾着,手上繼續給柳條筐收尾。
花椒水晾涼後,彭雲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倒到塑料瓶裡,一滴都沒有浪費,水在煮的時候蒸發了一些,之前過濾出來的兩瓶水隻裝了一瓶半。
鍋裡留了些底,彭雲直接把鍋裡剩下的花椒水抹到身上,抹完花椒水,她頓時有種自己被花椒腌入味的感覺。
夕陽西下,彭雲去溪水邊取了水,洗了十幾個野蘑菇,又摘了些高壯的水芹菜。
那隻野雞還活得好好的,這野菜應該沒毒。
回到樹洞外面,彭雲過濾出兩瓶水放到竈台上慢慢燒着,準備做個蘑菇芹菜湯。
這個搭配有點奇怪,但她現在沒有油,沒辦法炒菜,隻能這麼吃。
彭雲的視線落到另一邊的野雞身上,這隻野雞這麼肥,應該能煉出不少油吧?
這麼大一隻雞,處理起來有些麻煩,今天應該是來不及了,明天再殺吧!
想着不能讓這隻野雞餓死了,彭雲又撕了些水芹菜和野蘑菇扔到野雞嘴邊。
她早上擔心木柴不夠用,就連着午飯和晚飯一起做了,現在還剩下四分之一條烤魚。蘑菇芹菜湯做好之後,彭雲往鍋裡撒了點鹽,把鍋從竈台上端了下來。
彭雲沒有勺子,就隻能用樹枝做的筷子把蘑菇和芹菜撈出來放在鋪了大葉子的柳條籃子上,她把柳條籃子當碗,又把烤魚幹放上去,端着籃子一口口吃了起來,蘑菇又嫩又鮮,芹菜口感很脆,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錯。
吃完烤魚幹和水煮蘑菇芹菜,彭雲放下柳條籃子,端起鍋,抱着鍋噸噸噸喝完了菜湯。
喝完湯,彭雲弄了點水洗鍋,又把剩下幾瓶水全過濾了放在竈台上燒着,等水燒開放涼了可以裝進瓶子裡明天喝。
驿站裡還剩11瓶沒開封的電解質水,現在她能自己燒水了,空出來的塑料瓶也夠用,那幾瓶電解質水彭雲就不打算動了。
柳條筐下午已經編完了,蘑菇還沒曬幹,彭雲擔心蘑菇放在外面夜裡會被露水打濕,就把它們裝進柳條筐收進樹洞裡,今天摘的蘑菇太多了,柳條筐不夠裝,她又把塑料袋都用上了,才勉強把蘑菇都裝起來。
收完蘑菇,她又收了曬在外面的衣服、幹草、木柴,所有的東西收完,彭雲發現樹洞裡已經沒有她躺的地方了,她今天晚上隻能坐着、縮着腿睡,否則就會踢到用來保存火種的火堆。
彭雲:“……”太危險了,晚上去驿站睡吧!
收完東西,彭雲又拖了一大捆柳條坐在火堆前,琢磨着用柳條編雙拖鞋換着穿。
她是會用竹篾編鞋的,編鞋的竹篾每一根都得經過細細打磨,最後做出來的竹編拖鞋造型古樸、腳感舒适,隻是彭雲嫌棄做竹編制品賺的錢沒打工多,上了大學以後,除了寒暑假回去偶爾給奶奶幫忙,平時很少做。
之前替換下來的人字拖還在樹洞裡,彭雲把它翻出來當鞋樣子,确定拖鞋的大小。用尖銳的樹枝細細打磨掉柳條表面的凸起後,她很快編出了一個雙層的柳條鞋底。
鞋底編好後,彭雲脫了運動鞋,踩在上面試了試。
這些柳條不像是竹篾,粗細寬度全憑她自己削,就算她已經盡可能選擇粗細差不多的柳條,還把表面的凸起都用石頭磨掉了,但編出來的鞋底依舊不是很平整,踩在上面有些硌腳,真要做成拖鞋,估計會磨腳。
但用它做鞋底,在上面多包幾層布做鞋墊,再搭配布條做個人字拖,還是能穿的。
彭雲想到了樹洞裡那條可以做床單的寬大吊帶裙,覺得在原始森林裡做雙舒服的鞋也不是沒有可能,她又處理了一些柳條,繼續編鞋底。
晚上十點,彭雲準時出現在驿站裡,她今天的目标依舊是菜刀剪刀等利器或是防身的武器,但她轉了一圈,依舊沒找到合适的包裹。
她在驿站最裡面放大件的地方找到了一箱紙巾,彭雲沒有猶豫,決定帶走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