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錄制進尾聲,司雲起發現除了自己天天跑去找季杭,韋流竹也是。
他掠過一間間房子,找到導演喬炎的住處。
進門後直話直說:“你非得邀請來的嘉賓,韋流竹,他為什麼總是去找季杭?”
喬炎放下腳本,“找醫生能是為什麼?”
司雲起無語片刻,語氣梆硬:“他比我去的還頻繁。”
喬炎補刀:“季醫生對他比對你還上心。”
司雲起不大滿意他的話,找了個椅子坐下,說:“我畢竟是沒病,他這疼那疼的,季醫生看起來對他關注些很正常。”
喬炎笑道:“你這不知道流竹為什麼去找季醫生麼。”
司雲起懶得再多說,剛坐下又站起來準備去找季醫生,撂下一句:“其實我是怕你不知道。”
喬炎:“……”
司雲起:“你不是也想追麼,不上點心怎麼追得上。”
喬炎一想,确實有道理。
于是他跟上司雲起的步伐,一起去了季醫生那兒。
剛走到門口還沒進門,兩個人同時頓住腳步。
原因無他,隻因為從大敞的門内傳出來韋流竹的一聲“季醫生我好喜歡你啊”。
司雲起面色不虞:瞎喜歡什麼!
喬炎好奇心大起:因為什麼喜歡!
而院子裡韋流竹搬着個小凳坐在季醫生旁邊,看着自己手機備忘錄剛記下的一些腰傷注意事項,非常感謝季醫生。
季杭語氣淡淡,和他形成鮮明對比,“不用謝。但是你有腰傷還是告訴節目組一聲比較好,免得加重。”
“沒關系的,”韋流竹說,“拍攝的時候大家已經很照顧我了,要是再說了這個,以後他們估計就一點活兒也不讓我幹了,那我來參加這綜藝幹嘛。”
季杭沒接話。
韋流竹和幾個嘉賓都熟了,但拍攝之外和三個哥沒有共同語言,和小妹艾宣又不能走的太近免得被有心人造謠。平日裡他的助理隻管着他,很少和他交流。
韋流竹覺得季醫生人雖然冷淡點,但人特别好,就什麼都願意和他說,沒得到回應也不減熱情。
“我們拍攝的時候特别有意思,季醫生你可以常去看看的。”
季杭終于問道:“怎麼個有意思呢?”
韋流竹邊回憶邊講:
“拍攝第一天我們還沒分組呢,導演組給我們安排了一人一條壟道,讓我們先挖樹坑。這個前提是先完成遊戲才可以去挖坑。潘哥真的貢獻了很多笑點,他遊戲通關最晚,我們都挖一上午了,他還卡在遊戲那來回折返。”
“然後他不服氣,想着半夜不錄制的時候趕超我們,自己拿着鐵鍬就去刨地了。然後他看錯區域,累了一個晚上,把司老師那塊地挖完了!”
“早上我們再去的時候,司老師對着他那區域沉默,半天憋出來一句——季醫生你猜是什麼!”
季杭搖頭,說:“我猜不到。”
韋流竹站起來,模仿當天司雲起的站姿和表情,清了清嗓子,說:“嗯?半夜來了頭牛?”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韋流竹又坐回去,“我當時笑的腰疼了,潘哥去的最晚,得知真相的他那一刻真的好無助哈哈哈哈。”
“還有還有,”韋流竹繼續講,“我一直覺得鄧哥是那種沉穩的大哥類型,可他不是!後來我們分了組,司老師艾宣和潘哥一組,我和鄧哥一組。節目組給了我們一個限制詞,不許說‘累’。到最後導演組問我們累不累,鄧哥把鐵鍬戳土裡,靠着說‘田系去一撇死了’。”
“然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潘哥問,田系去一撇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韋流竹喋喋不休,揩去眼角笑出來的淚,“季醫生,是不是很有意思。下次你還是直接去看,我講出來不如在現場看到有意思。”
季杭“嗯”了聲搭腔,雖然他不會去。
韋流竹突然想起來,立刻說道:“季醫生,明天咱們就走了诶!”
算起來也在這裡待了一周,似乎是因為司雲起出現太頻繁,時常讓季杭覺得時間忽快忽慢。
“不過沒關系,下周我們就又見啦!”韋流竹很高興,“今晚上村子裡有晚會,季醫生你也去吧,會很熱鬧的!”
季杭:“不了,我不喜歡熱鬧。”
韋流竹明顯有些失落:“那好吧,如果有好玩的事情我再來給你講!”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導演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鈴聲還是韋流竹他們組合的出道曲,片段正好是韋流竹的cut。
“嗯?”即便那鈴聲刹然而止,韋流竹還是聽出來了,他循聲而動,邊往門口走邊自言自語:“我看看是誰這麼有眼——”
季杭沒聽到他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過了幾秒,韋流竹三分震驚七分驚喜地喊道:“司老師?導演?”
喬炎挂斷了電話又迅速調成靜音,所以韋流竹出來那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歌曲出自面前的哪一位。
不過哪一位都足夠他驚喜了,韋流竹問:“你們散步到這裡了嘛。”
司雲起的目光掠過他,一眨不眨地看向那扇敞開的門。
喬炎轉頭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流竹,你跟我去拍個中插廣告。”
韋流竹:“好嘞!”
跟喬炎走了幾步,他轉頭沖那扇門那喊道:“季醫生,我先去拍廣告啦!”
等他們走後,司雲起站在原地,季杭站在院子裡。
位置造成的視角差讓他們不能看到對方。
所以季杭以為司雲起已經離開了,司雲起以為季杭并不想見他。
遠風繞着這裡的一草一木周旋,傳到耳邊的聲音撲撲簌簌。
他們無聲地與自己較勁很久,才終于一個轉身走向屋内,另一個轉身離開。
到了晚上,嘉賓們都參加了村子裡的晚會。
那3000棵樹都被好好地栽在園區,等來年,那大片的樹會更加繁茂,綠葉成蔭。
再等一年,春季伊始,風一吹,漫天梨花随着搖曳,會給這本就足夠美的地方增添一抹色彩。
晚上拍攝的素材已經夠了,嘉賓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司雲起問自己身旁的阿姨:“阿姨,咱們這定情信物是什麼?”
阿姨:“定情信物?”說着笑了兩聲,問:“小夥子,你不會是看上我們哪家姑娘了吧。”
司雲起聲音放的很低,說:“沒有,隻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