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炎婉拒：“下一期的題材和腳本都已經制作好了，臨時加人，這不太合适啊關總。”

關良笑笑，咳嗽了兩聲：“那就辛苦辛苦團隊的人們，加個人進去不麻煩。”

喬炎沒應聲，關良說：“我算得上最大的投資人吧？喬導這個面子都不給？”

手機震動了一聲，喬炎把手機從耳邊挪開，看到司雲起發來的消息：

【沒事，随他們。】

喬炎眉頭松了幾分，說：“好。”

他說話的時候并未避着車内的人，别人都能聽到，也能猜出一些，但不知道這個走關系被塞進來的飛行嘉賓是誰，也很有分寸感的裝沒聽到。

韋流竹無聊的刷着手機，突然身體一激靈。

他旁邊的季杭看向他。

韋流竹回看，一字一頓，頗為認真：“季醫生，有人搶你男人。”

季杭：“？”

韋流竹把手機屏沖向季杭，讓他看清那個吓人的微博詞條：

#借我瓶水點贊司雲起cp超話#

這回輪到季杭身體一激靈。

韋流竹瞪大眼睛皺着眉：“季醫生你看，她們說借我瓶水暗戀司老師多年，從幾年裡頻頻為他反黑就能看出來。而且平時從未見過借我瓶水吃瓜，結果司雲起這個久别重逢的影子cp剛出現，借我瓶水就摸進超話點贊了帖子，不管是手滑還是正宮意識作祟，都隻能代表——”

季杭怔怔：“什麼？”

韋流竹：“借我瓶水他慌了！他怕司老師真的和那個影子好上了！那他這些年的默默守護，次次反黑沖在第一線都算什麼！”

季杭也慌了：“也…不算什麼……”

韋流竹定定地看了他幾秒，一副恍然的表情：“季醫生，你承認吧！”

季杭手指随着他的聲音抖了一下，“承認什麼？”

“承認你也認為借我瓶水是來和你搶男人的，不然你為什麼五個字就否定了借我瓶水所有的付出！”

季杭：“……我沒有……”

韋流竹收回手機，很是為難地嘀咕：“季醫生人确實很好，但是借我瓶水也是我在營銷号裡唯一的偶像，他們兩個搶男人，我支持誰呢……”

季杭無力地反駁他：“我沒有和借我瓶水搶男人。”

韋流竹轉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繼續為難去了。

季杭和他說不通，點開自己的微博，看到點贊列表裡果然有條兩個影子超話裡的帖子。

估計是自己看帖滑動的時候不小心點到了。

他點開自己最新一條微博，這還是在去錄制第一天路上發的微博，之前評論區全都是司雲起的粉絲，現在湧入了一批新的、網友。

季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批剛湧進來的人。

嗯……因為她們的發言，是這樣的：

【水瓶哥，不是吧，她們都說你暗戀司雲起，不會是真的吧？】

【所以這些年的守護是因為愛嗎，有姐妹能告訴我嗎，這幾年了啊。】

【六年！這是水瓶哥正經為司雲起反黑的第六年，并且已經成為了營銷号中唯一純白的茉莉花～私密馬賽不自覺就唱起來了。】

【不是哥你搞純愛啊。】

【有人懂嗎，借我瓶水和司雲起也有點好磕……】

【懂懂懂！這難道不比那什麼臆想出來的“影子cp”好磕嗎！這可是六年的陪伴啊！久别重逢算什麼，别了就是别了，默默守護才是yyds！】

【哥我就求你一件事，你之前怎麼做現在還怎麼做，千萬别戀愛腦，你可是我唯一信任的營銷号啊！】

頂着“起子哥我來守護”昵稱的網友蹦跶在評論區：【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這短短一路，季杭腦子裡進入了太多。

他剛試圖接受自己的影子和司雲起成了cp，網絡上的馬甲也被披上了“暗戀司雲起多年”“默默守護”的标簽，轉眼又出現一個超話——

今我來司。

季杭在心裡默讀了一遍：“今我來司，”不自覺下一句“雨雪霏霏”就出來了。

超話裡有人問為什麼超話名字要起的這麼矯情。

這條微博下有幾十條評論，全都是一句話。

【如果你也體會過默默守護一個人六年，你就不會覺得矯情了。】

看着還在源源不斷複制粘貼的同一句話……季杭繃緊了下巴。

這之前十年裡，他和司雲起的唯一交集就是自己為他反黑。

沒想到在一個普通的上午，他和司雲起的腳下平地起了高樓。

還是兩幢。

他看着窗外沉思。

韋流竹為難來為難去，又忍不住找季醫生說話：“季醫生，你在想什麼？”

季醫生嗓音淡淡：“在想怎麼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