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年春季賽開賽早,大部分戰隊春節都不會休滿,即便是職業選手也害怕手生,所以基本都是休完年初三就開始往回趕。
除夕夜的後面兩天,寒時沒有再回來過,他怕淩末有那麼一點可能會期待打開門看到的還是他,不想他希望落空,于是一開始就說明了奶奶家住得太遠,所以這幾天都不回來。
淩末馬上回複他說沒關系,讓他好好陪家裡人。
但即便這樣,淩末的一日三餐加下午茶一頓都沒有落下,每天還會有額外的一束紅玫瑰。
淩末也阻止過,除夕夜剩下的菜都還在冰箱裡,但是每天又有新的送來,他根本來不及吃之前的。
可寒時說沒事,那天本來就剩的不多,隻是盒子看着占地方,而且過年就是要留一些放着才能年年有餘。
以至于因為怕淩末會餓死,所以年初三當天就趕回基地的常新,在打開冰箱看到滿滿當當的飯菜時,露出了震驚兼疑惑的表情。
常新眉頭緊皺看着:“你這冰箱裡的東西還能變多?這些看起來就很貴的餐盒是哪裡來的?”
“我點的外賣。”淩末一把關上冰箱門不讓他繼續看,“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淼哥呢?你倆不是一起走的嘛?你不能丢下他自己回吧?他買的着票嗎?萬一回不來怎麼辦?我聽說他家那裡回程票不好買。”
淩末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
這人的性格常新實在太了解,他雙手往後一背身體前傾,像教導主任一樣眯起眼看着他問:“淩小末啊,你心虛什麼呢?”
“我哪有!”淩末高聲說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常新聽完直接仰起頭笑出了聲,擺着手走出廚房,還越笑越大聲。
淩末追出去:“我真沒有,你笑什麼?!”
“你說呢?”常新邊走邊看變回他,“你這都急成雙夏了,還沒心虛呢?”
“我...”淩末瞬時啞口無言。
“哪家的外賣啊,打包盒都那麼精美,你給我也點一份,讓哥見識見識?”常新故意逗他。
淩末自知敵我戰鬥力懸殊故選擇閉麥,抱起跟在腳後的暴擊撤離戰場。
敵方不依不饒地笑個沒完,我方選擇忍氣吞聲不和他計較。
經過這三天的單獨相處,暴擊現在和淩末幾乎形影不離,上廁所在邊上守着,洗澡在外頭刨門,弄得淩末也有點尴尬。
下午淩末在常新的監視下收拾了冰箱,雖然他舍不得把剩的那點菜倒掉,但也确實很多天了。
結果收拾完下一刻就開始喊餓,常新送他一個白眼,眼瞅着他這幾天夥食也不錯,本來是想回來給他做頓好的,但現在看着必要也不大。
最後常新給他下了碗陽春面,就當去去油。
陳火淼和常新還是一起回來的,常新先把車洗幹淨加滿油給路林間送去,兩人再打車回,但是陳火淼被家裡長輩拉着打了兩個通宵的麻将,就直接回隔壁樓補覺去了。
謝一和雙夏買了明天早晨的機票,估計中午就能到,徐賽也差不多時間。
所以下午沒有訓練任務,淩末吃完後抱着暴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這年假是真一點活不幹啊?”常新看他的樣子忍不住問。
淩末毫無愧疚地點頭:“電競人也是人,要不不休息,休息就不能幹一點活兒。”
“你行。”常新一個人坐在訓練桌前找手感,他也整整三天沒登陸遊戲,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在家裡隻要音效一出來,就會圍上一群親戚念叨,讓他别整天就想着打遊戲。
三天沒登,竟然就要更新了,等待的過程裡兩人瞎聊着。
常新問他年過得怎麼樣,淩末說挺開心的。
常新陰陽怪氣地說看得出來,淩末說你看得出還問。
常新讓他把陽春面吐出來,淩末把暴擊舉在面前說自己錯了。
看着他把貓放在膝蓋上揉着,明明和往常一樣,但常新總覺得淩末的精氣神有些變了,像是破除了某些屏障,他還是他,又更真實一些。
常新戴上耳機開始自己訓練,淩末抱着貓沒看一會兒電視就睡着了,在迷糊中開始做夢,聽到敲門聲,但眼前卻看不到畫面黑漆漆的。
他神思迷離一會兒,忽然覺得敲門聲有些過于真實,他猛地睜開眼睛,意識到這不是夢,是真的有人在敲門。
但從沙發上坐起身的時候,門已經開着了。
門内的常新和門外捧着玫瑰花的寒時,正大眼瞪小眼的一起尴尬着。
“你指紋哪兒去了?”常新問他,“回基地敲什麼門?”
寒時原本是想複刻一下驚喜,他沒和淩末說自己會今天回來,也沒想到常新今天會在,放假前說的是初四到基地就行。
寒時面不改色地解釋道:“雙夏說,房本兒上沒有名字的,就得敲門。”
常新點點頭默默給寒時比了個大拇指,心想我當時這句話是為了誰才說的,他轉身朝裡喊了聲:“淩末,找你的。”
寒時跟着常新一起進屋,看淩末還愣在沙發上,先把花遞給他,又回到大門外,提着兩個碩大的保溫袋往廚房走。
他把袋子裡的餐盒碼得整整齊齊的放進冰箱,淩末認出這個餐盒和剛剛收到的是一樣的,他認得出常新肯定也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