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韓佳卻沒松開,反而是更用力的挽住他:“你别動,小心腳,我扶你過去。”
雙夏在一旁看到這一幕,捂着嘴笑起來:“我不要和你倆走一起,我先走啦!”
說完就跑着回到謝一身邊,趕忙彙報剛剛的所見所聞:“一哥,你剛沒看見,剛韓佳姐扶着時哥下台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在那起哄呢!”
謝一感覺到他話頭不對,想阻止他繼續說,但雙夏恢複正常後,這個嘴根本關不上,話都往外狂奔。
“他們說啊!時哥姓寒,佳姐也行韓!說他們這是夫妻姓哈哈,你說巧不巧,我也才發現,真的好巧啊!”
謝一一言難盡地看着雙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徐賽在後頭先接上了:“還真是哎!你看他倆站在一起,男才女貌,是挺般配的!”
這下不僅謝一,常新也滿臉無語。
在他們兩個第二次開口前,常新和謝一一人夾着一個,把他們拖走了。
寒時執意把手抽回來,還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一步對她說“謝謝”,韓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但寒時沒再看她,說完就一步一瘸地朝着淩末的方向走去。
看着淩末一動不動,寒時心裡七上八下,生怕他誤會。
淩末覺得胸口有些發賭,可他本質裡就不是硬得下心的人,他跨步迎上去,替寒時走完了剩下的路。
“謝謝。”淩末對韓佳說,“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下次見。”
一路無言,寒時幾次淩末說話,但他反應都很淡,沒多久兩人就走到側門。
車已經停在門口,上車後寒時依然沒能找到機會說話,他第一次有些煩聯盟和基地距離那麼近,幾乎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淩末全程都很平靜,在車上處理許小落在警局發來的消息,除了下車後一腳踹開了擋道的小石子兒外,他的情緒看不出有什麼波瀾。
到基地後,謝一和雙夏說要雙排,所以寒時先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淩末和往常一樣給他冰敷放松,寒時腳踝腫脹的情況稍好些,就申請晚上睡覺時就不纏繃帶,束縛着實在不舒服。
淩末沒提出意見,帶着東西出了房間。
門從外面被帶上,寒時一個人坐在床邊,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自從年前他把這層窗戶紙和淩末捅破之後,兩個人的關系一直停留在原地。
賽事臨近是一方面,寒時也确實不想逼他,不想給淩末再增加任何一點壓力。
但不知為何,他現在腦子裡不斷浮現出常新說的那句話【你不能讓他自己想,他會想偏】。
淩末站在淋浴間,直到熱水從他頭上沖下,他才終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仰起頭,把濕透的劉海全部撩到後面,一顆又一顆的水珠掉在臉上,又争先恐後地彈開。
淩末閉着眼睛,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在腦子裡梳理過去,他簡直不敢相信,開賽才不到一周。
美其名曰的複盤,最後停住的卻是韓佳挽着寒時,衆人說他們般配的畫面。
他用力甩了甩頭,小水珠朝四方散落。
水蒸氣充盈滿整個浴室,淩末開始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他關掉水,從邊上拿過毛巾胡亂擦了幾下,最後蓋在濕發上。
他套上睡衣打開浴室門的時候,毛巾還蓋在頭上,擋住了部分視線,隻看到面前有一雙腳站着。
以為是誰想上廁所,淩末本能地想往外走讓出通道。
卻被外面的人捏住肩膀直直推回了浴室,浴室門重新被關上,落鎖。
淩末在撞上瓷磚的時候,冰冷的寒意和身上的熱氣瞬間沖撞,他不禁打了個激靈。
霧氣太濃,淩末還沒能看清,面前的人就朝他壓過來。
寒時的頭停在淩末肩膀上方,額頭抵着牆壁。
他們從來沒有靠得那麼近,幾乎貼在一起,淩末一時間呼吸錯亂,想轉頭看他,卻被頭上的毛巾擋住了視線。
“哥哥。”寒時的聲音響起。
一陣刺麻感從耳廓傳遍全身,淩末下意識地擡手抵住他,卻發現根本推不開。
淩末的手停在那裡,推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寒時便順勢握住了他的手,留在兩人胸口處。
一牆之隔,門外就是在訓練的謝一和雙夏,而自己卻在浴室裡和寒時...
淩末猛地閉眼,不敢繼續往下想。
寒時的頭輕輕挪動一下,面朝淩末轉去,中間明明還相隔着毛巾,淩末卻仿佛已經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呼吸聲,伴随着不知是誰的心跳。
隻聽寒時低啞着開口:“别推開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