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末側趴在桌上往上看着,寒時看他忽閃的眼神,就知道人已經是喝多的狀态了。
寒時半蹲在他面前,伸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垂,問:“想什麼呢?耳朵都紅了。”
“想你。”淩末開口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内容卻直接無比。
耳垂被寒時捏得有些癢,淩末眯了眯眼,像隻被撓舒服的小貓咪。
寒時失笑地看着他,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聲音裡全是寵溺:“每次一喝多就變直球,然後醒來又忘光。”
淩末自然想不明白寒時在說什麼,他甚至覺得這隻是他太想念寒時,而産生的幻覺。
一旦認定這是幻覺,膽子不知不覺就大了起來。
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也就做了。
淩末借着酒勁,把臉皮什麼的都扔到九霄雲外,胳膊撐着身體坐直,結果腦袋才動一下就暈得眼冒金星。
一暈就習慣性甩頭,甩完更暈了,像有千斤重的腦袋直愣愣地往後倒。
寒時眼疾手快,一掌托在他的後腦勺上,把人帶了回來,怕他再倒,寒時往前挪了點,把人圍在自己和椅子中間。
觸手可及的距離,淩末伸手就碰到了寒時的臉,他憑着本能摸索着,又怕弄疼他,動作很輕。
手指從寒時的眉毛摸到眼尾,指尖經過臉頰劃過鼻梁,最後描繪出嘴唇的形狀,在唇峰處輕點着。
“寒時。”淩末開口叫他,“你怎麼那麼好看...”
自從兩個人的關系在隊内公開後,他們還沒有機會這樣獨處過,即便是面積已經那麼大的基地,剛搬來的時候還覺得哪裡都空蕩蕩的,可後來又覺得到哪兒都是人。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淩末的不好意思。
最初幾天害臊勁正盛的時候,他甚至不敢正眼看寒時,結果被人堵在茶水間裡問是不是後悔了。
淩末又開始愧疚,趕忙調整自己的狀态,可因為賽程緊張,又全身心撲進了訓練和比賽裡。
忙得連睡着時間都很緊張,更别說談戀愛了。
“哪有人在一起之後連手都牽不到的...”淩末不滿地嘟囔着。
寒時就靜靜聽着,想看看他這次酒後還能做出什麼來。
淩末的視線從寒時的臉上慢慢下移,然後抓住了他的手。
滿意地牽住手後,淩末迷糊的眼睛又開始移動起來,像是在尋找下一個目标。
寒時的呼吸不太穩,被他看過的地方都想被火把撩過似的發熱。
最終視線還是回到寒時臉上,像是有什麼魔力,勾得淩末一點點往前靠去,怕他重心不穩,寒時的手一直虛擋在他兩側。
淩末的雙手從寒時的肩頭向上移,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人帶向自己。
鼻尖碰着鼻尖,淩末帶着酒氣,語氣裡甚至有些蠻橫:“哪有人談戀愛都不接吻的……”
說完嘴唇就朝寒時落下來,就是落得位置歪了些,寒時不和酒鬼計較,自己調整了下。
淩末的嘴唇很軟很潤,喝了酒之後還有些發熱,他就這樣靜靜貼着幾秒,寒時意識到他說的接吻可能就是這樣一直貼下去。
寒時帶着笑意輕輕移動一點,嘴唇微啟正打算進一步時,淩末卻退開了,還舔了下唇,神情裡透出滿足和小得意。
但在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扣住,整個人靠到了椅背上。
淩末頭又暈起來,就在眼前的臉他也看不清楚,相靠近些,又被按得動彈不得。
寒時捏住他的下巴,凝矚不轉地看着他,目光逐漸深沉,卻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在淩末腦袋後方,有個小紅點閃爍了一下。
寒時皺起眉,确認那就是拍到雙夏白大腿的攝像頭,他收回目光,手伸到淩末後腰,雙臂一用力把他托抱起來。
整個人驟然騰空,淩末緊緊環住了寒時的脖頸,寒時抱着他三兩步走到廚房和餐廳的夾角,監控拍不到的位置。
在後背撞到牆上的瞬間,痛意和吻一同到來,淩末吃痛地哼了一聲。
寒時抱住他的大腿,把他牢牢壓在牆上,淩末被擠在寒時和牆中間,窒息感讓他迫切地想要呼吸到新鮮空氣,可嘴唇剛張開一些,寒時的舌尖便探了進來。
在舌尖觸碰的瞬間,全身的血液都湧向大腦,變得又暈又麻,身體像過電一樣發軟,他隻能更用力地抱住寒時。
漸漸地,熟悉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想要回應,生澀又虔誠。
淩末的嗓子裡控制不住地發出哼哼聲,而他每哼一聲,寒時就會吻得更兇一點。
寒時像是要完完全全地告訴他,什麼才叫接吻,他剛剛那個隻能稱為碰了一下,實在不值得為之滿足和驕傲。
而壓抑多年的情緒在此刻也終于徹底沖破牢籠,寒時貪戀地親吻着面前的人,平日的溫柔全都消失不見,隻想要索取更多。
淩末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透不過氣來了,卻又牢牢抱住面前這個給他帶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的始作俑者。
察覺到懷裡的人開始往下墜,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寒時終于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
分開後,他把淩末的腦袋輕按到自己肩上,等到他呼吸稍稍平穩後,又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哥哥?”寒時在他耳邊輕輕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