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末卻隻是眼睫微微動了動,寒時低笑,又在他的額頭吻了吻。
他雙臂用力,把淩末往上掂了掂,穩穩抱住後轉身往監控的方向走。
他站在攝像頭前面,一隻手拖住淩末,另一隻手掌蓋住淩末的腦袋上,說:“許小落,把這段删了。”
說完,寒時把攝像頭背朝他們調了方向,抱着淩末往樓梯的方向走。
他沒有坐電梯,而且就這樣托抱着他慢慢走上樓。
新基地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大家的作息都略有不同,所以宿舍層外的走廊燈是常亮的。
每個人的房間裡也有獨立衛浴,寒時不需要再擔心淩末半夜出房間的問題,這也是他當時同意寒澄立刻就搬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
寒時把淩末放在床上的時候,他居然還是抱着自己不松手,明明都睡着了。
寒時隻能抱着他坐在床邊,淩末坐在他的腿上,寒時一下下輕輕拍着他的背,就這樣靜靜地坐了幾分鐘,脖子上的雙手才終于松開。
托住他的背,把他輕輕放到枕頭上,解開外衣脫掉又蓋上被子,又用毛巾擦幹淨了臉。
看着他舒服地在被窩裡換了個姿勢,寒時笑了笑,彎腰撩開他的劉海親了下額頭。
走之前,寒時幫他打開了床頭燈。
寒時回到自己房間,沖了把溫涼的澡。
頭發都沒吹,毛巾搭在頭上就走了出來,他坐在床腳拿出手機給寒母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到基地了,讓她早點睡。
寒母不滿地發了條語音來,怎麼可能幾公裡的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說他一定又是才想起來給她發消息。
寒時确實是忘了,老老實實道歉,并且保證下次不會了。
其實平時寒時是不需要這樣和家裡報平安的,畢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隻是他剛剛收到常新消息,知道淩末喝多了,一時走得急,又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着急走,寒母才非要他到了之後說一聲。
哄好母親,寒時返回主界面時,又看到常新的消息框,他點進去,看到一個多小時前的聊天記錄。
【Bili新:[圖片.jpg]】
【Bili新:第六瓶了,兩個人好像要喝到天荒地老,有沒有人管管】
寒時點開圖片,常新在這側拍得桌對面,畫面裡淩末和路林間握着手,不知道在談什麼家國大事,表情嚴肅又懊惱的,還紅着眼。
【寒時:辛苦新哥攔一攔吧,再喝他胃受不了,我現在回來。】
【Bili新:趕緊的吧,我的耐心隻夠處理一個單身醉鬼,另一個有家屬的家屬自己回來認領吧,我處理不了】
寒時點開輸入框,給常新發了條新消息。
【寒時:領回來了,謝謝新哥】
翌日,淩末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閉上眼睛,腦中閃過無數碎片,越回憶臉越熱越燙,最後受不了了,淩末一把拉過被子蓋在臉上。
又想不起來了!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做夢!!
這該死的酒!!!
淩末從枕頭邊摸出手機,寒時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還是【今晚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淩末回複他【好的】。
這次比上次好确認,隻要寒時現在還沒回基地,那就說明是做夢。
淩末蹭一下起床,拖鞋都穿反了就往外走,但真走到寒時門口時,他又不敢敲門了。
萬一寒時從裡面開門了呢?
淩末正咬着手指糾結着,門從裡面打開了。
淩末:“......”
一擡頭正好撞上寒時的視線,他穿着運動服,應該是要去跑步,但是卻比平時早一些,應該是覺得自己喝多了肯定起不來,所以今天打算就自己去跑。
淩末不禁佩服自己,宿醉第二天一早的腦子竟然可以那麼靈活。
嘴就明顯不如腦子了,張合半天也不沒說出一個字。
寒時怎麼會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他側過頭笑了聲,随後伸手一拉就把淩末拽進房間關上了門。
他彎腰撈住淩末的腿把人抱了起來卡在自己和門中間,淩末吓一跳,趕忙捂住嘴才沒喊出聲。
“想起來了嗎?”寒時垂着眼睛看着他。
淩末呼吸急促,腦子嗡地一聲炸開。
寒時說話時帶出的氣息就噴在淩末的手背上,他看着淩末低沉着嗓子說:“把手拿開。”
淩末聽話地移開手,寒時低下頭親了親他,又問:“現在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