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秦卓笑攪着眉毛坐在淩末身邊,滿臉的愁顔不展。
“你說怎麼辦?”他把pad放在淩末手裡,“實在是隻有四個。”
特訓結果出來了,十個人裡面隻有四個人符合要求,秦卓笑和徐賽根據他們的能力和特長,包括和隊友的配合情況,在征詢選手意願的情況下,定好了他們之後的負責分路。
但唯獨還空缺的,偏偏就是最初報名人數最多的打野位。
有幾名還不錯的選手,他們各有擅長的地方,又有明顯的硬傷,綜合下來看,都沒有辦法達到标準。
“要不先留一個比較接近要求的?”秦卓笑試探着問。
淩末劃pad的動作頓稍頓,擡眸看了他眼。
秦卓笑呼吸一窒,徐賽在邊上打趣:“你看,我都說了,你這根本沒有提得必要,他就不可能答應。”
“哎!”秦卓笑苦惱地搓着自己的頭發,“我也知道拿人湊數不好,但是我們現在不找齊五個人,我心裡沒底啊!”
其他成熟的戰隊都有一隊、二隊、替補、還不斷有青訓生加入。
他們呢?
五個首發就是所有了,這常規賽都結束一大半了。
萬一首發有點小病小痛的,TGD都得直接棄賽。
但他心裡也明白,按照淩末的性格不可能随便找個人先頂着。
把能力不行的硬留下,先先給了人希望。
等找到合适的再把人一腳踹開,那這孩子的未來多數也毀了。
确實缺德。
秦卓笑打消這個念頭,自暴自棄地往沙發上一倒:“哎呀!”
淩末拍了拍他的大腿,安慰道:“沒事的笑哥,别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呀?!”秦卓笑說,“不是我烏鴉嘴啊,但是萬一生個病什麼的....”
“沒事,不用急,慢慢物色合适的。”一場訓練賽打完,寒時摘下耳機,說,“别擔心,我不會出意外的,沒有替補也沒關系。”
秦卓笑心裡想着,這種事情誰能打包票呀,但眼下也沒其他辦法了。
“行吧。”秦卓笑又轉頭問淩末,“那個錄取名單你還有異議嗎?”
淩末把pad還給他:“沒有,我都聽你們的。”
“得了吧你。”秦卓笑才不吃他的糖衣炮彈,“你早把他們的情況摸清楚了吧。”
淩末眼下挂着兩個烏青,光是笑笑沒說話。
他雖然看起來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首發身上,但是秦卓笑知道,淩末每天訓練完都會把青訓生當天的訓練記錄拿走。
然後回到房間,一看就到後半夜。
而且這個事情起初,淩末是暗中進行的。
寒時一直不知道,他每天和自己說完晚安後,起碼還要過三個小時才會真的去睡覺。
直到寒時發現淩末的眼圈越發烏青,人抱在懷裡的手感也明顯瘦了一圈,他才開始懷疑。
有天淩晨,他們照常說完晚安之後,寒時刷了一小時的比賽視頻,然後給淩末發了條微信。
【寒時:哥哥,我好像發燒了】
消息發出去後,不到十秒,淩末就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了寒時的房間裡,寒時甚至聽到了東西慌亂落地的聲音。
而寒時正在門内侯着他,淩末前腳剛進來,後腳就被寒時攬在懷中,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半押回自己房裡。
由于出門的時候完全沒料到會兩個人一起回來,淩末的房間還保持着剛剛的狀态。
床鋪平平整整,一看就是沒人躺過。
邊上的小沙發上倒是很淩亂,毛毯一半拖在地上,pad還亮着,上面正在放青訓生的訓練錄屏。
淩末的手機掉在地上,上面還顯示着寒時發給他的那條消息。
寒時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淩末:“......”
你聽我解釋。
在那之後寒時就不和他發消息說晚安了,每晚訓練結束後,他們會先各自回房間洗漱。
然後寒時去到淩末的房間裡,兩個人一起窩在沙發上,一人一個pad。
淩末看一組,寒時幫他看二組的。
把每個人當天的表現都記錄下來,再和之前的作對比,分工協作後效率一下就提升了,基本都能在一個小時裡解決。
複盤結束之後,他們會在沙發上膩歪一會兒。
淩末房間裡的沙發比訓練室那個雙人座還小些,寒時一條腿放在沙發上時,另一條腿都得蕩在地上。
淩末就這樣靠在他懷裡,寒時喜歡從後面擁着他。
第一次這樣坐的時候,淩末羞地耳朵通紅,整個人動都不敢動,在寒時懷裡僵硬的像根木頭樁子。
寒時就在他耳邊用低沉的嗓音喊“哥哥”喊“淩末”,一聲一聲喊得他頭皮發麻。
剛側過頭想讓他别喊了,就被寒時從身後按頭吻住。
“唔…”淩末被吻得暈乎乎,嗓子裡不斷冒出細碎的聲音,他緊緊抓住寒時的衣領,仰着頭努力地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