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訣今天到公司時心情還不錯,因為昨天似乎讓他發現個不一樣的林壹靜。
他大概很久都忘不掉林壹靜紅着臉呆愣愣看着他的樣子,其實第一眼見的時候林壹靜就差不多是這樣。
所以他臨時在協議上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讓林壹靜在外面喝酒。
後來兩人都沒把那協議當回事,林壹靜嘴裡說着遵守,背着他卻總是犯錯,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獨獨喝酒這一點,許訣不太能忍,他接受不了别人看到林壹靜那模樣。
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等了許久沒等到林壹靜的回複,可他又拉不下臉來再給林壹靜打個電話,或是再發個消息,又想着會不會昨晚做得太狠了,林壹靜又生病了,進而演變成反思自己,決定今晚饒過他隻抱着睡覺就行了。
在公司,許訣少有這麼心不在焉的時候,吳秘書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于是壓着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就沒去打擾許訣,總算是讓許訣下了個早班。
一下班便開着車直奔林壹靜家。
剛出公司不久,卻又鬼使神差地停在了一家花店前。
“先生,買花嗎?”
走進花店的那一刻,許訣就有點後悔了,他要抱着束花回家那也太蠢了。
不過昨晚看林壹靜的那樣子,他似乎很想養那條狗,就算補償好了。
“随便看看。”
當初剛搬到現在這裡的時候,林壹靜就說想在茶幾上擺一束花,許訣随口嫌棄說太雜亂了。
那時候林壹靜還跟他辯駁,說就插百合,挺素雅的。
隻是後來因為許訣不高興,百合沒有插,許訣從沒在客廳看到過花。
想必不讓他養狗他也不會說什麼,但看在他那麼聽話的份上,就給他一點獎勵好了。
“這個白色的幫我包起來。”
半個小時後,許訣抱着一束帶着點香味的百合走進家門,見林壹靜在廚房忙活着,心情大好,感覺花沒白買。
他把花放在茶幾上,打算找出林壹靜之前買好的花瓶。
許訣早就發現林壹靜買好了花瓶,大概是怕他發現,所以一直藏着,其實林壹靜隻需要說說軟話他就會答應的,可林壹靜偏偏再也沒有提過,犟脾氣。
然而他剛邁出去步子,卻被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絆了一下,在看清是什麼東西後,一腳踹了過去。
“milk!”milk是林壹靜給這小比熊取的名字,洗了澡後小家夥白白暖暖的,叫milk再合适不過了。
小狗被踢了一下,頓時躲到了餐桌最底下,瑟縮着看着兩人。
林壹靜忙蹲下身去,想看看milk有沒有被傷到,卻被許訣扯了一把,趔趄兩下才勉強站穩。
“你故意的?”
許訣這樣倒是與他往常惱羞成怒不同,他面色沉沉,但也看得出來是真的生氣。
林壹靜不知道他是在跟一隻狗較勁還是在跟自己較勁。
但他知道,若是潔癖,是病,得治。
“我沒有那個意思。”林壹靜現在當然不可能去評判他的對錯,隻道,“我不過是想養條狗而已。”
林壹靜難得強硬一回,許訣卻也不退讓,他似乎想用他那雙眼眸讓林壹靜就範,可開口時才就叫人發現他語氣更冷。
“我說了不準養。”
“養都養了,我想養。”
相處這麼久了,許訣不是看不出來林壹靜性子倔強。
他很多時候都處在一個很矛盾的思想中,既樂意看到倔強的林壹靜為他妥協,又在看到林壹靜似乎對什麼東西都不在乎的樣子而莫名火大。
可現在林壹靜站出來反駁他了,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最為重要的是,其他事情好商量,狗不行。
他最讨厭的就是狗。
“你要嫌麻煩我讓吳秘書來幫你送走。”
“我不。”林壹靜倔強地看着他,“我說了我想養。”
“你到底在鬧什麼?”許訣怒道。
林壹靜聽到milk嗚咽了一聲,決定不再與許訣對峙,可對方還拉着他。
他掙了一下沒掙開,于是道:“許訣,放開我。”
“你确定要養他?”
林壹靜沒答,又掙紮,這次卻不算費勁。
他蹲到桌下将milk抱了出來,然後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許訣,直接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