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不在家,難道是去和别人一起慶祝生日去了?
許訣在貓箱上拍了一下,“真是沒良心,虧我還想着你。”
白眼狼被他拍箱子的動作吓了一跳,喵了好幾聲。
“别喵了。”許訣沒好氣地把貓箱放到副駕上,自顧道,“你争點氣,最好把那臭家夥趕出去!”
“喵!”
“你答應了啊,做不到我宰了你。”
“喵喵~”
許訣對牛彈琴無效,開着車帶白眼狼去争寵。
誰知道來到林壹靜的門前卻見吳秘書還在門口站着,他懷中那束百合看着還算順眼,若是叫林壹靜抱着想必會更好看。
他上前開門,問道:“電話打過了嗎?”
“打了兩次,第一次通話中,第二次沒接。”
“沒接?”許訣皺着眉推開門,拎着白眼狼進去,看到熟悉的客廳,許訣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
在卧室找了一圈,四處幹幹淨淨,那家夥果然不在。
自己的猜測被證實,想到林壹靜現在可能和一群朋友在酒吧或其他什麼地方跟人喝酒玩樂,他就一團火氣直往外冒。
林壹靜真的越來越不把他放在心裡了。
自己這幾天天天想着他,他倒好,該過生日過生日,日子有滋有味,半點不受影響。
“聯系溫城,看他在哪兒。”
許訣說完就去鬥櫃裡找林壹靜的花瓶,可是打開一看,那隻花瓶卻不翼而飛,茶幾上也并沒有看到。
他四處逡巡一周,發現餐桌上似乎放着一封信,拿起信封一看上面力透紙背,寫着四個字:許訣親啟。
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明顯,甚至讓許訣不想把信拆開。
史前人嗎,都什麼年代了還要寫信?
許訣的手緩緩收緊,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
他母親也是在桌上留下一封信,然後永遠消失。
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哪怕是打個電話也好,為什麼要寫信?
若是林壹靜走了,那他絕對不會放過林壹靜。
然而他念頭剛起就感覺出了信封裡那硬硬的是什麼東西。
“許總,溫先生說他在家,林先生沒跟他在一起。”
聽到吳秘書的話,許訣将信封撕開,從裡面倒出來一把鑰匙、一張卡和兩封信。
看到卡和鑰匙的一瞬間,兩人就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吳秘書詫異片刻,又四下看了看,這裡跟之前似乎也沒什麼區别,不像是搬走了的樣子啊。
但現在他什麼也不敢說,隻待許訣吩咐。
許訣展開第一封信,那是寫給他的。
“這段時間事忙,想必許總也是,請原諒我沒有提前跟許總您道别。我先離開了,屋子裡的東西我都清點好了,包括房東聯系方式等一些事情都在另一封信上,勞煩許總交給吳秘書,他應該知道怎麼處理,這段時間承蒙許總照顧,望珍重。林壹靜”
許訣盯着那封信,眼神像是要把信紙戳穿,可到底沒有那個能力,過了許久他才又打開了那封要給吳秘書的信。
滿滿的一張紙,與前一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吳秘書您好,之前總是麻煩您,非常不好意思,也感謝您的照顧以及節假日生日問候,聽聞您有個孩子很喜歡畫畫,我準備了一些相關書籍送給他,祝孩子前程似錦,再次感謝您。這裡就最後勞煩您再收拾一下,最後幫我退一下房,幫我跟房東也說句抱歉,押金就不必退了,感謝他的照顧。許總的衣服我都按照他的喜愛程度挂好了……”
許訣一個字一個字往下看,甚至沒有漏掉一個标點符号。
下面是他的什麼東西放在哪裡,應該怎麼樣存放怎麼樣搬走,那些東西可能他不會要,不要就直接丢掉,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林壹靜早想走了。
至于是什麼時候,許訣并不知道。
許訣提步往陽台看去,陽台上的狗糧狗籠,什麼東西都不見了,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他又轉身回到卧室,床單被套什麼都沒有動,床頭櫃裡還有一疊文件。
以往許訣對于林壹靜總往床頭櫃裡塞各種亂七八糟的行為很是嫌棄,後來他也習慣了伸手就能摸出避孕套,就默許了林壹靜的這個行為。
如今看着床頭櫃裡孤零零的一封文件,就好像心裡被一根針狠狠地刺了一下,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将那文件拿出來,果不其然是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的協議。
許訣走出卧室又去衣帽間,衣架上,領帶旁到處都有紙條和标記。
“這五件許總常穿,中間黃色的部分偶爾穿,剩下的幾件捐了吧,扔了浪費……”
吳秘書跟在許訣後面,看到那些紙條雖不敢拿起來看,但大抵也能懂林壹靜的意思。
最後兩人來到書房,桌上擺着兩個大大的箱子,箱子上依舊貼着便條:“吳秘書收。”
吳秘書看到紙條吃驚了一下,就見神情恍惚的許總将兩個紙箱都打了開來,一摞摞的書讓吳秘書更加震驚。
略略掃去,都是一些美術相關的理論與工具書,也有一些藝術鑒賞類的書籍。
箱子裡竟還有一張紙條。
“這一箱适合中學時期看,另外一箱可以畢業後再看,另外推薦一些期刊,加油哦。”
許訣許久都沒說話,隻舉着那張紙條。
站在他身後的吳秘書都将那紙上的書單悄悄記下來了,許總還舉着那張紙條沒有動。
也不知站了多久,吳秘書才聽到自家老闆微啞的聲音。
“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