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玫瑰瞬間變成了燙手山芋,他想要還給謝玄,但那朵玫瑰死活不願意,就緊緊纏在他的手腕上。
氣氛詭異了幾秒,秦時不知道在想什麼,欣然接受了謝玄的說法,他眯了眯眼睛:“你在這個副本中是玩家還是NPC?”
“NPC。”謝玄後面補充道,“公爵的兒子。”他絲毫不介意秦時打探消息,将能說的都說了,若不是害怕副本現在崩塌,他甚至想透露得更多。
秦時的手撫上謝玄,感受的是一片冰涼。
這就對了,在副本的前置消息中,公爵的兒子已經死了,但怎麼死的,肯定與這場選拔繼承人有關。
秦時心裡想着事情,手上的動作沒有撤離,不知不覺中,已經停上去了很久,等到秦時反應過來撤離時,謝玄的臉上還露出可惜的神色。
秦時确信自己沒看錯,那就是可惜的神色,可惜什麼?他不知道,也不可能去詢問那個唯一知道的人。
他想着既然謝玄想玩,那麼自己在這個副本就陪他玩這個‘朋友’遊戲。
第二日一大早,秦時剛出門就被一聲刺耳的尖叫吵得腦仁疼,那聲音穿透力極強,像一個3d循壞的播放器安裝在了他的腦子裡。
有聲音卻看不見人,是在走廊轉彎的另一側,抛去那人的尖叫,整座城堡可以說是安靜到極緻。
轉個彎,秦時就瞧見前面的房門打開着,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還保持着開門的姿勢,但身體僵硬,血色全失,女人癱坐在地,掩面抽泣着,見到有人前來,女人勉強站起了身子,靠在男人肩膀上,尋求着安慰。
“有人死了。”男人在秦時走進時,出聲提醒着裡面的慘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他們所看見的隻有這一個,但秦時所知道的卻有一千多個。
房門被大大敞開,秦時隻是站在門口就能看見全貌,屋裡有掙紮打鬥的痕迹,看起來像是被一個入侵的歹徒殺害,他的臉上泛着青色,很像是窒息而死。
“報警,我要報警。”女人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友平白無故地死在這裡,應該報警,隻是手哆嗦着,一半天都找不到手機,找到後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撥通不出去。
她顫動着:“為什麼,阿金,手機沒有信号。”
男人,也就是阿金,他單手拍打着自己女朋友的背部,安撫着:“這裡很偏,沒有信号是正常的,等到大家都醒來後,我們再去鎮上。”
“好...好。”女人的一頭金發也變得暗淡,看樣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秦時無聊的倚在走廊盡頭的小窗邊,外面的太陽透過玻璃照在秦時的臉上,以及走廊的地磚上,五彩斑斓,很容易讓人想到彩虹,隻是在場的除了秦時,無人欣賞,再大的太陽,再暖的熱光都驅散不了他們此刻的陰冷。
地上的彩虹逐漸移動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早就醒過來,在樓下等待着的人也發現了不對勁。
為什麼今天的人格外的少?
這已經少到不正常了,于是,他們相互看着,眼底的愈發凝重,開始上樓查看。
當他們一扇一扇的敲門都無人應答時都開始慌了起來,除了昨天誤打誤撞,拿到屬于自己花的那些人,他們不明白那些人隻是起晚了,為什麼要上樓去叫他們。
“喂,你們這是做什麼?不會充當起了仆人的角色吧,叫人起床?幹脆你們也别和我們争什麼繼承人了,直接去應聘仆人吧,說不定,等我當人繼承人後還會給你加工資。”一個光頭樂呵呵地嘲諷着這些人,與他一樣的那些人開始笑了起來,但誤打誤撞找到自己花的人很少,因此笑聲也稀稀拉拉的,被嘲笑的人卻都沒有心思聽他們說話,直接無視了他們,就将他們顯得很可笑。
光頭也意識到了這點,臉上一紅,感覺自己的面子被人下掉,為了找回來,他開始不停地找茬、搗亂,阻攔着這些人敲門,但都被無視,他一氣之下,直接踹了一下旁邊的房門,發出巨大的響聲,讓所有人都停下,向他望了過來,這樣聚焦的視線,讓他很滿足。
“誰他媽敢開門,我就揍誰。”說話間,他身上的腱子肉還抖了抖,看起來就很吓人,這些人又不是什麼亡命之徒,看見這人兇神惡煞的模樣自然害怕,于是都停在原地沒有動,看見他們都害怕自己,不敢有所動作,光頭的臉上這才挂上了笑容,但很快又直接僵在臉上。
因為有人不怕死的直接在他的身後,敲了敲他所踢的那扇門,很有禮貌的三下,讓他還以為是管家,因為昨天的管家也是這麼敲了三下房門,光頭重新整理好笑容,想要讨好管家,一轉身卻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正無所謂地環臂看着他。
“你,想,死,嗎?”光頭一字一句地說出,臉上的青筋因為憤怒直接暴起,看起來像幾條蠕動的蚯蚓。
“不想死。”
秦時說得很幹脆,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挑釁的意味,讓光頭直接呆住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低吼着:“他媽我看你就是找死。”說着便舉着拳頭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