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瞬間明白過來。
沒有血!
這具屍體即便被劃開這麼深的口子都沒有一滴血流出,光頭搶過秦時手中的利器,不停地劃着屍體。
望着那些裂開的口子,光頭的心沉了下去,沒有,沒有,都沒有一滴血冒出,這具屍體就像是一具幹屍,裡面的血液全被掏空,他知道,若是人為不可能吸取得這麼幹淨,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插入吸管喝水一樣,将身體中每一處的血液都吸食幹淨。
“你們在做什麼?”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臉上依舊挂着得體的笑容,就連看見那具屍體也沒有分去一個多餘的眼神,或是産生什麼情緒波動,之前他們還會覺得這是作為一個公爵的管家應該有的涵養,但現在卻是恐怖無比,管家的這些行為無一不是在告訴他們。
這個繼承人就是一個吸引他們前來的圈套。
所有人戰戰兢兢地跟着管家下了樓,原本來擁擠的大廳,現在瞬間變得通暢,甚至空曠得有些過頭,連下樓的腳步聲都有回音。
下樓的途中秦時的一角被扯住,是卷發,他的臉上冒着細密的汗水,像是被什麼東西吓到。
秦時環望了一下,沒什麼異常的地方。
“怎麼了?”
“我,剛剛,看見了一副,畫。”卷發說得斷斷續續的,有些字甚至被口齒吞掉,但他還是猜出了卷發說的是什麼意思。
樓梯是旋轉式的,蜿蜒着連接樓下,而這樓梯的這面牆壁沒有任何挂上任何東西,潔白着一片,連塗鴉也沒有,卷發顯然也看見了空空的牆壁,他慌了下,害怕秦時不相信他,肯定道:“我剛剛真的看見了。”
“嗯,是什麼樣的一幅畫?”
“一個女人。”
“女人?”
“對!”卷發回想着剛剛自己所看見的那幅畫,描述着,“一身黑衣,細長的臉,頭上還帶着紗帽,坐在一把椅子上。”
兩人談話間已經來到了大廳,管家裂開了嘴角:“恭喜大家通過第二輪考核。”
“考核,這也算考核?”
秦時:“當然,兩次讓你去玫瑰花田你以為是什麼?”在卷發額搖頭中,秦時繼續道,“第一次讓你去,是讓花挑選人,所以他們會在昨天晚上出現,第二次,就是人選花,這是一個雙向的選擇,若是那晚你睡死過去,那麼達成雙向的結局就會微乎其微,除非,你特别幸運,感受到了與花的那股聯系。”
但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卷發感覺自己的全部幸運全用到了遇見秦時上,他說:“謝謝。”
僅僅才是開始,就已經死掉了近乎全部的人,而他們所面對的還是非人類,底下瞬間有人繃不住了,不顧形象地跑向門口。
“我要回去,我退出,退出,我不想當繼承人了。”
然而大門依舊如昨日那般緊鎖着,情緒上頭的那人仿佛失去了分辨能力,開始破口大罵着管家,然後猛砸着大門,但大門紋絲不動,他又想要打破窗戶,從那裡出去,但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一個東西困住,然後頭朝地被提了起來。
捆住他的是一節藤蔓,帶刺的那種,而藤蔓的來源就是管家。
那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開始求饒。
“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對,我可以出去找個人替換我,行不行?你們不是要血嗎?一個不行,我可以帶很多人來,都是新鮮的血液,求求放過我吧,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雙無形的手弄死了,管家并沒有動手,甚至連腳步都沒有邁開,那人是怎麼死的?很快他們就有了答案。
隻見那個藤蔓将那人的血吸幹後像丢垃圾一般從窗口扔下,然後回到了管家的身邊,它的頂端卷着什麼東西,放到了管家的手上,然後消失。
管家将東西攤開,那是一朵玫瑰花,隻不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着,它的整個花朵與枝幹分離,直接從管家的手中掉落在地,與其說是花朵,不如說是人頭。
管家:“你們的花都還在嗎?”
有人随身攜帶拿了出來,有人則是放在了房間裡面,秦時的兩朵花都帶在身上,但此刻,他并不打算拿出來,卷發見狀,也停住了即将拿出的手。
“很好。”管家環視了一圈,繼續說道,“你們手中的花就是你們的第二個自己。”
所有人心裡不好的預感加重。
“你們的性命與玫瑰花綁定着,花死,人死,所以,接下來的考核中,請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第二個自己。”管家話裡提醒着,但說出來的語氣卻是充滿了非常期待他們出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