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

秦時提醒着：“玫瑰花田。”

“對對對，就是那裡，我倆一起的，就是那個玫瑰花的臭味。”随後，卷發又像是想到什麼，臉直接僵住了，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的猜想，“公爵已經死了？”

“不會之前發現的那具屍骨就是公爵的吧？那第一次見面時，我們所見到的公爵又是誰？管家也會不會是假的？”卷發噼裡啪啦一頓提問，說完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然後看向了秦時，想要求證秦時的想法是否與自己一樣。

公爵的房間很大，與第一晚自己來時一樣，沒有人動過的痕迹，但空氣中的氣味明顯臭了很多，他當時來時隻有那個泳池會散發出臭味，現在剛進門就有那個味道，要麼就是公爵來過房間，将氣味留在了這裡，要麼就是公爵身上的臭味越發明顯，已經這蓋不住了。

卷發所猜測的方向基本都是對的。

公爵已經死了，但沒完全死，第一次所見到的那個公爵也是假的。

得到秦時的肯定，卷發要是有尾巴肯定搖得很歡，代表了他的激動，畢竟臉上的得意可是高高挂着，像是一個幼兒園小朋友終于得到了老師的誇獎。

秦時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卷發到處摸了兩圈，實在忍不住自己心裡的疑問就湊到秦時身邊問了出來：“公爵死了，沒完全死是什麼意思？他以後還會複活嗎？”

這個問題癢在心間，很難受。

秦時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不确定。”然後反問，“你覺得他選繼承人是為了什麼？”

“繼承人當然是繼承他的一切啊。”卷發回答得毫不猶豫，畢竟他們都是為了這個而來。

卷發靈光一閃：“你是說公爵不會複活？”若是能複活，那幹嘛公開選擇繼承人，這不是要死了是什麼。

卷發有點腦子，但不多。

秦時沒說話，繼續摸索着臭味的來源。

“你找什麼呢哥？我幫你一起。”

“你看看有沒有暗道機關。”一個人找着确實費勁。

他那天晚上也将房間大概翻看了一下，沒有明顯的機關暗道，秦時可不信這麼持久的臭味隻是一時就沾染上，更像是有一個穩定的臭源。

“哥！你過來看這個。”卷發的聲線帶着顫抖，仿佛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

秦時走了過去，這時候外面的那群人也從房門沖了進來，不多，六個人，他們手裡拿着武器，有匕首、有菜刀還有木棍之類的，都對着秦時。

他們率先反應過來，要先解決掉秦時。

“哥，接着。”卷發也看見了他們手中的武器，順手在旁邊撈了一個長條形的東西扔給了秦時。

這些普通人根本不需要秦時耗費神力就能解決掉，他們被秦時捆綁住，縮成了一堆，不知道的看起來還以為是被綁架了。

他們的眼裡充滿了震驚與恐懼，他們知道秦時的強大，但顯然還是知道的少了，沒想到一個對六個也能赢，甚至他們都沒有還手的機會就被綁了起來，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人頭，幾人灰敗着臉色。

隻要被秦時找到了他們的玫瑰，就死定了，卻見秦時竟然轉身離去了，表示出對他們不感興趣的模樣。

幾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一個寸頭男開口：“那個...”

“閉嘴。”秦時的聲音傳來，把他們吓住了，于是所有人不敢有動作，就這樣看着秦時。

秦時來到卷發的面前，想看看他講的東西，那是一個被遮住的巨大正方形，看起來像畫框，而畫布的一角被卷發捏在手心，臉上還有未消散的驚恐。

秦時：“掀開看看。”

畫布被卷發大力揚開，許是很久沒人關顧，上面積攢了一些灰塵，現在全都灑在了空中，卷發吸入了大量的灰塵，被嗆得咳了起來。

擺在他們面前的果然是一副巨大的油畫，色彩濃厚，以黑棕調為主，将整個畫面呈現得十分詭異，而畫中的主角有三個，其中一個秦時非常熟悉。

是謝玄的等比例縮小版，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樣子，穿着一個可愛的翻領童裝，臉上挂着笑容，卻很僵硬，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兩外兩個一男一女，應該就是公爵與公爵夫人，他們夫妻兩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非常虛弱。

畫中，隻有公爵的臉上正常的笑着，而公爵夫人則是陰沉着一張臉，配上她瘦成骨頭的皮包臉，讓人感覺更不舒服，畫師的畫技很好，讓這幅畫變得很逼真，将所有人的神态都畫得很傳神，配上這樣的色調，給人的感覺這并不像一張幸福美滿的全家福。

“這個，這個女人我認得！”卷發指了指畫中的公爵夫人。

這讓秦時很好奇，公爵夫人在的時候卷發好像還沒有出生吧，他又是如何認得？

卷發一看秦時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表達有誤，他盡量濃縮着語言：“這個女人就是我說的那幅畫，那個黑衣女人就是她。”

“不過沒有這麼瘦，但應該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