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是什麼聲音?”
秦時望着聲音的來源處:“第二日,淨身。”
“時間到了,趕緊跟上隊伍。”
幾人及時趕到,剛好接在了大隊伍的後面。
依舊是那個房子,那個大廳,不同的是裡面擺了幾個密封的盒子。
鐘無期咽咽口水:“淨身什麼意思?是表面的淨身,還是我想的那個‘淨身’啊?”
然後他就收獲了幾人逐漸往下的視線,他下意識想躲,但還是沒動,耳尖卻泛着紅:“你們流氓啊?”
譚思言哼笑了幾下,語氣帶着調戲:“放心,你的小寶貝會保住的。”
鐘無期的卻是在另外一個上面,他強調着:“大寶貝。”
“噗呲。”譚思言憋不住笑了出來,裝作要去扒他的褲子,“我不信,給我看看。”
鐘無期拉緊褲帶,罵道:“草啊,你真是流氓啊!”
譚思言啧了一聲。
他們的動靜在安靜的打通尤為突兀,很快就收到了來自主教的視線,帶着惡毒。
秦時自覺地撤離鐘無期的身邊,其他幾人反應也迅速,就剩鐘無期一人手上還扒着褲腰,直挺挺地接受了衆人的視線。
他:“...”
真是中國好隊友啊。
“靜——”
主教渾厚的聲音響徹大廳:“神,貴于九天之上,喚我之使民澤于世間,然,五日說流世,我等應恭神降。”
話畢,那些封閉的盒子被白袍人打開。
“洗淨凡塵,連接九天,神不喜者,自當永辭。”
鐘無期無語:“叽裡呱啦說一堆,耳朵都起繭子了,一個邪教裝什麼文化人,不就是在說進入會死。”
秦時笑道:“沒聽他說嗎?神不喜者,才會死。”
“看他那眼神,死死盯着我們,就像是對我們說似的,說不定就是在這裡給我們下套了。裡面絕對有東西。”
“萬事小心。”
“得嘞。”
他們站得靠後,并不能看清楚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液體,前面一個個跟下餃子似的往裡跳,過了一會又出來。
鐘無期:“這洗澡水不會共用一直到最後吧?”
場面告訴他的确如此,這些白袍人沒有更換的打算。
變故突生,前面一直很安穩,一直到某個人進去後,發出撲騰的聲音,往外濺出幾滴水,然後就沒然後了。
秦時看見濺出來的是紅色的水。
盒子裡重歸于靜,白袍人并沒有撈出他,反而指喚下一個人進去。
這樣的變故再加上主教剛剛所說,明顯就是死在裡面了。
有些人害怕了起來,不願意進去,卻被白袍人一手拎一個往裡扔。
蔣文:“裡面像是血。”
鐘無期嗅了嗅:“就是血,剛剛那人沒有出來後血腥味加重了。”
淨身進行得很快,前面也有些人沒有出來,但裡面卻沒有被裝滿,要知道幾個小孩的就是疊在一起,也應該會疊出那個盒子。
“我先來。”秦時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蔣文讓開位置:“多加小心。”
正前方的主教已經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秦時越靠近,他越興奮。
秦時到達了盒子的邊緣,裡面全是血水,通紅一片,一下子就能看見盒子的地底部,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包括前面沒出來的人都不見了。
“磨蹭什麼,趕緊進去。”白袍人發話了,甚至想動手拎。
秦時繞開他的手直接跳了進去。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而腳下始終找不到着力點,裡面就像是一片隐藏的汪洋。
會吃人。
字面上的意思,秦時感覺裡面的水活了。
一點一點擠壓着他生存的空間,而碰到的水像牙齒一樣啃食者他的肌膚,他看見自己的手臂上已經有很多血點還在不斷加大。
他剛想利用寒冰将自己全身包裹,就感覺自己的手背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寄生的東西?
他手上寒氣四溢,指尖已經凝聚出冰。
就在這時,手背上的東西直接破出,頂開了覆在手面上的薄冰,在水中炸開,形成一塊塊冰晶漂浮着。
那是一朵花。
在水中漂浮的玫瑰花,花瓣随水流飄動着,像一個沉睡的烈焰美人。
而現在這個美人正張着花瓣向他襲來。
“下一個。”主教露出得償所願的笑容,心裡十分暢快。
譚思言:“主教,人還沒有出來,現在叫下一個不合适吧?”
秦時已死,主教又恢複成了第一天所看見的那個主教,他彎着眼睛:“神不喜者,都得死,他已經出不來了,下一個。”
蔣文站了出來:“我來。”然後對着他們小聲道,“我若是沒出來你們就選其他的盒子。”
下水聲響起,沒有任何動靜,跟秦時剛剛一樣。
時間到了,蔣文沒有出來。
主教的笑容裂大:“下一...”
說話被打斷,是蔣文,她坐了起來,轉頭看向譚思言,然後又被一個什麼不知名的東西拉了下去,沒了動靜。
這下主教也懵了。
不明白蔣文為什麼坐起來了還又被扯回去,以前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