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秃子放聲大笑了起來,笑他一往無前的愚蠢,“你去打聽打聽,落到我手上的人,哪有白白送回去的道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祁帆毫無預兆地從後背伸出一條木棍,帶着潑天的戾氣,箭步上前直朝黑秃子揮去。
黑秃子勾着嘴,八風不動。
兩個小弟擋在身前,同時上去抓他,被祁帆一個反手一喝,木棍狠狠擊在兩人胸口,兩小弟捂着劇烈疼痛的胸口,應聲倒地。
陳天明見狀,陰暗地注視他,猶如毒蛇吐信子,他曲起兩根,其他幾個小弟頓時蜂擁而上。
祁帆抓緊了手上的木棍,力道逐漸加重,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個黃毛的衣領用力捅他的腹部,再随手一扔扔在了試圖沖上前來的小弟身上。
心狠手辣,棍棍擊中要害,幾番搏鬥下來,祁帆身上也隻是挂了彩,衣服被扯掉一個角。
反觀敵人,倒的倒,傷的傷,吐的吐,還有被他勢如破竹的狠勁唬住的。
顯然被他占據了上風。
黑秃子臉色黑成煤炭,狠狠剜了陳天明一眼,“一群廢物。”
陳天明心上焦急,一把抓住林嘉鹿的脖子抵在面前威脅道:“住手!”
祁帆果然停住了,冷眼漠視。
“趕緊把棍放下,否則别怪我對他不客氣。”
有了人質如同掐住了敵人的要害,隻要林嘉鹿在他手上,他料定祁帆不敢再輕舉妄動。
林嘉鹿半睜着眼,呼吸被擠壓的感覺十分不好受,他費力的搖頭,想讓他别管自己。
可惜,他遠遠低估了自己在祁帆心裡的份量。
在陳天明手上發力前,祁帆二話不說将木棍甩在地上。
看他這麼聽話就繳械投降,陳天明咧嘴放肆地笑出聲。
“兄弟們,給我上!”
這下大夥都不再怕這小子反抗,一股股惡氣席卷而上。
祁帆被當胸一腳踹在地上,不等他喘氣又是卯足勁的一腳,随着一聲聲沉重地悶哼,林嘉鹿眼睜睜目睹祁帆被他們打得傷痕累累。
“不要……不要打了……”
眼淚嘩啦啦地流,他痛苦地掙紮,換來的确實一下比一下重的拳打腳踢。
直到祁帆被打得滿身傷痕趴在地上,黑秃子才悠悠叫停。
這口惡氣,他出得十分痛快。
黑秃子幾步走到他面前,頓下身,一把扯過他的頭發,鼻青臉腫的傷勢頓時暴露出來,十分解氣。
“早這樣,不就不用受罪了?”
祁帆忍着劇痛開口:“這下可以放了他吧。”
黑秃子嗤笑一聲,松開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他?”
“這樣的小美人要是不嘗嘗多可惜啊哈哈哈哈……”他猥瑣地笑出聲,鹹豬手緩緩摸上林嘉鹿的衣領。
祁帆面露兇光,瞅準了被扔在地上的木棍,暗中蓄力。
陳天明豪聲放話,“今天我就要你親眼看着他是怎麼被我糟蹋的!”
說着就要拔開他的領口,林嘉鹿使不上勁,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手碰上來。
“你敢!”
祁帆手撐在地上就要起身。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倉庫裡的人紛紛愣住。
“不好是條子!”黃毛率先反應過來,大吼一聲,“這小子報警了,快跑!”
陳天明不敢置信地瞪着地上的人,“你敢報警?你……你不想在道上混了?”
道上的規矩,私事私聊,驚動了條子就是不想在道上混了,還會被除名,一輩子别想再吃這碗飯。
走在路上都會被同行唾棄,是混混最不屑的一種人。
祁帆也是混過的人,不可能不清楚,甚至之前幾次交手,雙方都十分默契地私下解決。
但他們忘了,一個連命都不在乎的人怎麼可能在意名聲?
情況緊急,他叫了黑秃子一聲,轉身就跑。
黑秃子褲子脫到一半,聽到報警器又趕忙勒緊褲腰帶,邊走邊拽。
祁帆哪能輕易讓他逃走,他忍着傷,一把抓起木棍,悄聲靠近。
黑秃子拽着褲子心急如焚,全然沒注意身後人的舉動。
隻聽後背傳來一聲極重的敲擊聲,碎骨的痛遍布全身,黑秃子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祁帆挂着血淋淋的汗,顫顫巍巍地上前一步,在黑秃子驚恐的目光中,舉起木棍。
下一秒,猛擊在他的胳膊肘,直接打折了。
“啊啊啊……”
碰了林嘉鹿的隻手算是廢了。
警察破門而入的那一刻,祁帆再也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祁帆……”
身後林嘉鹿,哀哀叫了聲,沒有人回應。
“警察!都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