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青：“……”不像開玩笑，但他希望是開玩笑。畢竟開玩笑對雙方都友好。

“華卿。我已經答應給池安做仙侶了……”

他說這句話，就是變相拒絕賀停玉，兩人之間沒可能了。

況且，他和宋楚樂的仙侶關系，本來就包含水分，極其複雜。

……那也不算是一段正常的婚姻關系。

他對李歲城那句“互幫互助”，其實自己想來都心虛。

賀停玉也是了解蘇禧青的，見他面色猶豫，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是在拒絕自己。

他垂眸沉思半晌，沒有說話。

就在蘇禧青以為，他自己想開了，準備放棄時，卻聽他緩緩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給青青做妾也未嘗不可。”

蘇禧青：“……”

這才是真正的開玩笑。

蘇禧青用手背貼上賀停玉的額頭，幾秒後，疑惑道：“體溫正常。”

——涼涼的，很安心。沒有出現高溫現象。

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青青……”

“好了。華卿。”再說就不禮貌了。

蘇禧青打斷賀停玉的話，試圖阻止他繼續在不歸路上走下去。

一代妖神給他當妾。

除了賀停玉準備作妖，蘇禧青想不明白他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我有池安一人足夠了。”

宋楚樂在他心裡和别人不同……那是他的……

賀停玉聞言苦笑，“青青，怎麼這般決絕？我便倒貼于你做妾，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

被拒絕，賀停玉卻沒有放棄，他拉起蘇禧青的手輕輕握住。随後在蘇禧青震驚的目光中，屈膝跪在地上，姿态放得要多低有多低，他微微仰頭，以下位服從的姿态，仰視蘇禧青：

“青青……我别無所求，單單做妾而已……”

“不行！你不能答應他！”

宋楚樂的聲音在一旁驟然響起，蘇禧青聞聲看去，隻見宋楚樂陰沉着一張臉，邁步向他們走來。

賀停玉見到宋楚樂，不僅沒有絲毫心虛，反而害怕地半趴在蘇禧青的腿上，整個人呈現依賴的姿态，蘇禧青的手搭在賀停玉的肩膀上，從宋楚樂的視角來看，就是蘇禧青主動将賀停玉攬在懷裡。

宋楚樂之前無名無分的時候，能借着“兄友弟恭”和别人争得有來有回，現在他婚約在身，自然是氣場全開，正宮氣質拉滿。

“哥哥，你放開他！”

“啊？”

蘇禧青聞言，下意識松手，可手剛滑落到賀停玉的手臂，又被他緊緊握住。賀停玉伸出雙臂環住蘇禧青的腰，腦袋隔着衣服靠着蘇禧青的腰，嗓音細膩婉轉，透着幾分執着，“青青，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放開你。”

這……

蘇禧青坐在石凳上，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宋楚樂，不禁有些為難……

他剛要說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卻見宋楚樂本來滿是怒火的眸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積蓄着兩汪淚水，雙唇抿成一條線，分明是氣急了，卻又委屈得不行，想要撒火，怕惹他不痛快，又強壓着怒氣閉口不言。

蘇禧青放在賀停玉肩膀的上的手，微微舒展，在無形中和賀停玉拉開距離，身體比内心更快做出了選擇。

權衡隻會陷入僵持的陷阱，潛意識的選擇，卻是當下最遵從本心、對得起自己的誠實反應。

“抱歉……華卿。”

蘇禧青站起身，失去支撐的賀停玉半靠在石凳上，擡眸不甘地仰視蘇禧青，那眸子裡沒有怨恨，隻有不被選擇的不解和罕見的迷茫。

他堂堂妖神委身做妾，卻不被選擇。

賀停玉跪在地上依靠石凳的姿态難掩狼狽，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解和對自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