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梁書情輕聲嗯了一聲。
排隊的人數衆多,加上考核條例衆多,選拔細緻。等輪到蘇禧青時,已經到了下午。
他一進入房間,在場的幾位考核長老便看出他是狐妖。
按照流程考核一遍後,他們便讓人将他帶去青雲峰。
蘇禧青:“……”這麼簡單就通過了嗎?
寬進嚴出,不會是什麼騙子組織吧?或者有什麼陰謀吧……
一個弟子領着蘇禧青上青雲峰。
路上,蘇禧青忍不住打聽,他被分配到哪位長老手下。
那位弟子看他一眼,随後笑說,“你就是個灑掃弟子,給人掃地的,也配在青雲峰拜師?”
蘇禧青:“……”
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幾位故人說過的話,這臨天宗的弟子,的确如他們所描述那樣,高傲得可怕。
說出的話也夾槍帶棒,格外傷人。
蘇禧青又問了他幾個問題,這個弟子剛開始還能敷衍得回答,之後卻是冷着一張臉,直接道:
“你就是個灑掃弟子,問那麼多做什麼?而且你隻是在青雲峰做事,沒有被長老選中做徒弟。收收你的歪心思吧,天資有缺陷的人,就算再努力,也不會得到那幾位大師的青睐的。”
蘇禧青:“……”
他就問問每天幾點吃飯,吃什麼,和天資有什麼關系。難道吃飯還能助他修行?
還有,他現在是狐狸,不是人。
到了青雲峰,那位弟子也沒帶他進去,把他扔到大門口,自己就走了。
蘇禧青站在空曠的場地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環視四周,離開正中央的空地,尋了一個灌木叢,躺了進去。
在清水秘境潇灑慣了,已經習慣找個草地就躺上去睡覺。
沒人理會他,那就證明他哪裡都可以去。
“喂!你是哪裡來的?”
蘇禧青枕着手臂睡得正香,就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踢了一腳,他睜開眼睛,卻見一個弟子站在他面前,雙臂環胸,一雙狹長的眸子冷冷地打量着他。
蘇禧青站起身,向後挪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蘇禧青不搭理他,對方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那人走上前,嗤笑道:“不會是個啞巴吧?”
說完,還惡劣地喊了兩聲,“小啞巴,說說話。”
蘇禧青:“……”
這臨天宗真是名門正派嗎?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尊重人……哪有人上來就踢陌生人一腳,不搭理他,還罵人“啞巴”的。
那青年身形高挑,身穿臨天宗内門弟子服飾,腰間佩戴赤紅血玉,眉眼鋒利,鼻梁高挺,眉濃而黑,容貌是一等一的英俊,性情也是臭到極緻。
皮囊有多好看,這人就有多差勁。
“你不會是新入門的弟子吧?”那人猜測說,“不過今年青雲峰的長老都沒有收徒,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擠兌蘇禧青是違背門規、瞎跑過來的外門弟子。
蘇禧青突然有點後悔了。
他不該來臨天宗的,這破地方沒有一個好人。
不說以禮相待吧……獨自一個人躺在草地上睡覺都有人過來踢一腳…………
也不知道小舒有沒有通過選拔,若是沒通過,他便就此離開吧。
這臨天宗的師門風氣太有“特色”了,他實在不能接受。
“怎麼不說話?是啞巴也應該能聽懂人話啊?”那人勾唇笑問,突然想到什麼,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不是啞巴,你其實是個傻子吧。”
蘇禧青:“……”真服了。
人的嘴,怎麼可以臭到這種地步。讓别人提不起一丁點溝通的欲望。
蘇禧青不理他,這人就纏在蘇禧青身旁,一個勁得和蘇禧青搭話,也不管蘇禧青回不回複,字裡行間全是貶低羞辱,沒有一點人性的良知。
“小傻子,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問。
蘇禧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剛才還說他是啞巴,現在又問他叫什麼,這人是神經病吧?
“啊——原來聽得懂人話啊,我還真以為你是傻子呢。”那人嗤笑道。
蘇禧青有點受不了了,能不能來個人把這個神經病叫走?
他現在是青雲峰灑掃弟子,那豈不是天天都會碰到這人。
蘇禧青頓時感覺人生好像失去了希望。
那人不管說什麼,蘇禧青都不搭理他。
他本來興緻盎然的神色,也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禧青瞥了他一眼:“……”你是神經病。
“呵——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啞巴,還是裝得。”
那人說完,反手拿出一把長劍,銳利的眉眼緊盯着蘇禧青,眼底滿是被漠視的惱怒。
蘇禧青了然挑眉:“……”
你看,他就說這人是神經病。
自己都能給自己玩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