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

他的大腦瞬間宕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不懂普通話了，反應好久才想明白許伊森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看着桌上精心擺放的插花，心情有些複雜，“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正事？”

“對。”許伊森非常堅定，“我是真的喜歡你，也想這樣對你表白很久了，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就想着從首爾回來和你正式表白一次，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程橙：“……”

媽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好他媽尴尬。

明明是非常正式的表白，許伊森也很用心，但程橙還是沒法代入進去，覺得自己和這個場景有一種非常強大的割裂感，再想想自己那天晚上在酒店，抱着晏馳和他表白，不知道那時候的晏馳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也有種尴尬和割裂的感覺。

想到這兒，程橙忍不住皺起眉，又喝了一杯紅酒，心情複雜，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他隻是想和許伊森做朋友，并沒有那個意思，程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但他都喜歡晏馳了，應該就是，也不知道自己這類型是不是很招人喜歡，但目前看來，他好像還挺招許伊森喜歡的。

也确實是，畢竟他的外貌幾乎無可挑剔，美的雌雄莫辨，如同建模建成的假人一樣，顔粉也是一抓一大把，就連有些直男到不能再直的選手也會對程橙有好感，估計能和他朝夕相處還無動于衷的，也就隻有晏馳一個人了。

想起晏馳這人，程橙就郁悶的要命，後半程幾乎沒怎麼說話，不是在喝酒就是喝酒的路上，喝到最後已經完全醉了，走路都晃悠悠的走不穩，還是許伊森給他扶到車上的。

哪怕被他拒絕了，許伊森也不生氣，他也不打算放棄，連問都沒問程橙，直接就把人帶回了自己家，扶着他進電梯上樓，把人放到沙發上讓他躺下，然後去浴室接洗澡水，打算讓他好好泡個澡。

做完這些，許伊森出了一身汗，再去看程橙時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程橙睡覺的樣子很乖，和平常那個動不動就不耐煩的暴躁小美人判若兩人，劉海軟軟的貼在額頭上，因為飲酒過多，臉頰兩側染着绯色，睫毛很長，閉眼或垂下的時候顯得格外濃密，殷紅的嘴唇微張，胸膛随着平穩的呼吸起伏。

許伊森看了他好久，伸出手，微微用力地捏住程橙的臉，“長得這麼好看，睡着的時候乖的要命，怎麼拒絕人表白的時候那麼冰冷，對我又那麼兇，要不是你今晚喝醉了，大概一輩子都不會來我家一次吧。”

回應他的是程橙平穩的呼吸聲。

見他睡的沉穩，許伊森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意味不明地眯起眼，透出幾分危險，他俯下身，和程橙貼的極近，看着他漂亮的面孔，輕聲說：“既然你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做點别的，你也不會介意的，對麼？”

他确實想做點什麼，從見到程橙的第一天就想，絕對不是隻想和他當朋友那麼簡單。

畢竟自己也确實不是什麼好人，喜歡程橙是真，想和他做點什麼也是真，于是許伊森湊過去，脫掉程橙的外套，輕輕在他脖頸上親了一下。

程橙身上有種很清爽好聞的味道，還帶着淡淡的紅酒香，讓許伊森為之貪戀。

氣氛正好，偌大的房間内閃爍着暗色的微光，窗外就是高樓大廈和五彩斑斓的霓虹夜色，溫度上升，随着每個肢體動作暧昧流轉，許伊森慢慢俯下身，想去親吻程橙的唇。

嘴唇即将相貼的瞬間，刺耳的電話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許伊森立刻擡起頭，煩躁地抹了把頭發，四處尋找着聲音的源頭，最後在程橙手邊發現了他的電話。

那隻是個電話号碼，并沒有備注，許伊森接了起來，有點不耐煩，“喂？”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不是程橙的聲音，沒有回答，而是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