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舉起棒球棍,跑向門口,卻被張子堅拉住手腕。
一個回手用棒球棍砸向他的額頭。
倏地,張子堅雙手握着額頭,滾在地上哀嚎叫出聲。
是之前段浩桀砸中同個位置,剛好的傷口,又裂開了,血從指縫之間留下來。
扶起他的美女叫喊道:“張少,你流血了!”
繁枝始料不及他會流血,但現在還是快跑為上,扔掉棒球棍,撒腿就跑。
走廊深處,鐘淩峯望着擺動的烏黑秀發的背影,像在逃公主,嘴角上揚道:“好玩。”
鐘淩峯不慌不忙地邁進包間,瞧見滿臉血迹的張子堅,熟悉的額頭傷口,留下一句“真沒用”轉身離開。
深夜街頭,依舊車水馬龍。
繁枝跑了一條街,滿頭大汗,喘着氣,頭暈暈的,坐在街邊的階梯上休息。
她酒量一般,經過剛才一番折騰,酒精全部上頭,臉蛋绯紅。
頓然,一輛庫裡南停在她面前,車門被打開,有一個男人走下來。
當然轉身,繁枝視線有些模糊,甩了甩頭,才看清他的臉,是段浩桀。
繁枝恍惚了一下,他怎麼在這裡?不會又來叫自己嫁給他吧?
段浩桀蹲在她面前,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酒氣,急忙左看右看她身上是否有受傷,确認沒有受傷後,松了口氣道:“你沒事吧?怎麼喝酒了?”
他沒有提起結婚的事情,繁枝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氣,“你怎麼在這裡?”
段浩桀見她宛如一隻剛經曆生死搏鬥,成功逃出來的醉醺小白貓,水盈盈的杏眸警惕望着自己,甚為可愛。
“可能是緣分,讓我們在這裡相遇。”
段浩桀站起來,向她伸出手:“起來,我送你回去。”
一時間,繁枝看不懂眼前這個人,雖然他深邃的眼眸充滿着善意,但善意的背後是什麼陰謀,讓人望而止步。
頭有點暈,繁枝擺了擺手,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繁枝雙手撐在地上,接力起身時,左手指尖傳來刺骨的痛感,嘶啊了一聲。
段浩桀連忙又蹲下來,沖忙抓住她的手,攤開看到除了大拇指,其他四個指尖,厚厚的手繭全部都裂開,有不同程不裂痕,還微微滲血。
他語氣有些生氣,“怎麼會這樣?誰弄的?”
“不關你事。”繁枝輕聲說道,哪個拉大提琴的手不會這樣,這是他們成功的勳章。
還有,跟他有什麼關系。
他們很熟嗎?
繁枝太久沒有拉她的大提琴,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緒,指尖繭按弦按裂開。
想抽回手,段浩桀抓住她的手腕,反而越來越緊。
她如此不重視自己的雙手,段浩桀語氣沉重道:“你還想不想拉琴?知不知道手對于一個音樂家是多麼重要?你太不重視你的手。”
他的話,讓繁枝陷入沉思,他段浩桀,一個陌生人居然關心自己的手還能不能拉琴,連姜琇芬和繁奧良似乎默認她不應該再拉琴。
心裡為他多了幾分動容,眼神沒有了剛才的警惕。
突然間,段浩桀将她公主抱抱起,放在副駕駛上,“坐好,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
他繞過車頭,打開駕駛位的車門,看到後面昏暗的汽車裡面的人,是鐘淩峯。
段浩桀停頓半秒,瞥了一眼,很快邁進車裡。
汽車啟動引擎,很快行駛出去,漸漸在鐘淩峯的視線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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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私人醫院,醫生說沒有大礙,沒有傷到骨頭,但不能碰水,在此期間不能拉琴,定時換藥,一周時間能痊愈。
她真的看不懂段浩桀的行為,如果他為了給兄弟鐘淩峯出氣,為什麼要帶她來看醫生。
見她手受傷應該是開心,因為不能繼續拉琴。
可是他卻忙前忙後,還親自打電話找醫生來看繁枝的傷口。
還特意出去買了醒酒藥。
繁枝慢慢清醒很多。
傷口包紮好,兩人一起離開。
段浩桀拿着她的藥膏,很紳士給她打開車門。
繁枝停在腳步,問他拿藥:“藥給我吧,我好很多了,可以自己回去,今晚謝謝你。”
段浩桀站在那裡,淡淡望着她,一句話都不說,但藥也沒有要還她的意思。
兩人就僵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還是繁枝受不了,他的眼眸太具有攻略性,鏡片後方深邃的眼眸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緒,讓她感到一陣陣酥麻,很不自在。
繁枝妥協,彎腰坐進去他的車。
車準确無誤停在羅蘭阿格酒店門口,繁枝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段浩桀理所當然道:“既然我想和你結婚,當然會了解你的全部。”
以為結婚的事情,他不會再提前,雖遲但到。
繁枝說:“可是我不想。”
段浩桀頓了頓,扭頭望着她,認真分析起來:“繁枝,你需要我,包雲燦的酒店陷入無端的危機,阮思沛名譽受損,這些都是鐘淩峯在背後操作,你比我更清楚。”
“你不會妥協,但你的朋友事業斷送在你的手裡,會很自責,這樣會陷入責備痛苦情緒的旋渦,最後你無法承受,隻能屈服于鐘淩峯。”
“那你的人生,你的大提琴,你的音樂夢想斷送于此。”
“繁枝,還不如嫁給我,這些事,明天一切回到原點,而我是段浩桀。”
“要不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