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奧良畢恭畢敬将其遞給鐘淩峯,“給,都在這裡了。”
繁枝斜眼瞄向他們的手,瞅見他們手中的東西,是她的身份證和護照。
眼睜睜看着鐘淩峯接過她的證件。
繁枝站起來,語氣很不友善,開口道:“鐘淩峯你想幹嘛?”
姜琇芬斥責道:“繁枝,誰允許你用這樣的口氣,跟鐘總說話!”
“你......”
鐘淩峯不耐煩的目光掃過姜琇芬,繁奧良見到,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不要再說。
姜琇芬閉上嘴巴。
所有人都坐下來,鐘淩峯垂眸望着護照上的年幼的繁枝,臉上還有嬰兒肥,多了幾分可愛在。
繁枝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她的護照:“鐘淩峯你要怎麼才會把證件還我?而且怎麼才肯放過雲燦和思沛她們?”
這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把它們通通喝光。”鐘淩峯合上護照,瞥了瞥茶幾上滿烈酒的酒杯。
繁枝:“......”
“怎麼不願意?”稍頓,鐘淩峯又說,“那就算了,說什麼好朋友,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做。”
“她們是被你連累的,繁枝。”
繁枝咽了咽口氣,眸光狠厲道:“好,我喝。”
拿起一杯又一杯,酒液直接灌進她的喉嚨,酒液浸濕她指尖的紗布。
鐘淩峯餘光瞥向段浩桀,他仿佛觀衆那般,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着繁枝。
段浩桀鏡片後方眼底蘊含着深不見底的暴戾,表面無動于衷,内心熊熊火焰在燃燒。
現在他等,等繁枝喊出他的名字,他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與她站在一起。
為她出頭。
不然,他隻能助人為樂,這不是他想要的。
繁枝,快叫出我名字。
繁枝喝到第十杯,她感覺到胃火辣辣,酒精上頭,很暈。
這些酒她喝不完,她不能将一切回到原點。
拿起第十一杯時,她的手已經失去力量,酒杯滑落,掉在地毯面,酒液灑了一片。
繁枝扶着茶幾,蹲了下來。
見狀,鐘淩峯居高臨下望着她,很體貼道:“既然喝不完,那你學狗爬,必須要經過每個人腳邊,那答應你所說的話。”
“我是不是很好人?”
他還不忘誇誇自己。
可是在繁枝聽來,是鐘淩峯想要她死,要麼是人死,要麼是她的人格死。
鐘淩峯想得真是有夠齊全。
繁枝強忍着胃部不适,擡起眸問:“如果我不呢?”
“那就一切我都會毀掉,直到你像狗爬到我腳邊,哀求我,懇求我,才會停手。”鐘淩峯幽深的眸光投向她。
“包括津洋的去留。”
津洋是繁奧良的公司。
繁奧良聽到,睜大眼睛,向前催促繁枝:“快點!還不按照鐘總的話去做。”
“枝枝,聽爹地的話。”姜琇芬站在沙發上,附和道。
繁枝回眸掃過他們一眼,眼眸全是恨意和痛楚。
繁奧良和姜琇芬第一次見到宛如餓了三天三夜的老虎,他們再出聲,仿佛下一秒,将他們撕碎。
他們到嘴邊的催促,被硬生生含在嘴裡,不敢再出半點聲音。
繁枝扶着沙發搖搖欲墜地站起來,聲音似乎是在隐忍着痛疼,道:“段浩桀。”
段浩桀三步當做兩步,來到她身邊,雙手摟住她的腰間,讓她整個人重力靠在自己懷裡,語氣極其溫柔道:“我在。”
胃疼到額頭冒大汗,繁枝嘴唇慢慢變蒼白,“還作數嗎?”
“當然。”段浩桀說。
“我還想掀了這裡,可以嗎?”繁枝語氣開始變虛弱。
段浩桀将她抱起,她的臉色很不好,溫柔道:“好,我們掀了這裡。”
說完,段浩桀直接抱着繁枝走出包間,留下一臉驚訝且困惑的他們。
特别是張子堅,和繁奧良、姜琇芬,他們的眼球都要掉出去來,視線定格在包間門口。
所有人不敢相信段浩桀和繁枝居然能走在一起。
每個人走的時候,都是帶着沉重的臉色離開。
原先人群擠擠的包間,在段浩桀離開不到五分鐘,陸陸續續地走人。
此時此刻碩大的包間隻剩下,吧台的酒保,以及鐘淩峯。
華麗的包間透着一絲孤獨感。
鐘淩峯垂眸望着茶幾上的護照照片的繁枝,眸裡凝起猩紅,伸手将茶幾擡起,酒杯全然摔在地上,地毯全部被浸濕。
連同繁枝的護照和身份證。
鐘淩峯發瘋般踹着沙發,癫狂在叫喊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