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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坐在鐘淩峯正對面的沙發上,目光掃過他身後的人群,“需要嗎?鐘淩峯。”
“找這麼多人來,看我出醜,你真是煞費苦心。”
鐘淩峯雙腿張開坐着,像以前七八十年代□□大佬般,犀利的視線掃過她放在大腿上緊握成拳,不停在顫抖的精美雙手,冷哼道:“難得能讓大家見見被譽為古典音樂的‘維納斯’美貌,當然是越多人越好。”
“怎麼?繁小姐不歡迎大家嗎?”
說完,鐘淩峯餘光掃過一旁的段浩桀,段浩桀臉色全黑,嘴邊的笑容更加濃烈。
繁枝不斷在深呼吸,咬緊後牙槽,深怕下一秒,她忍不住跑過去揍鐘淩峯一頓。
以前,繁枝一直覺得自己是優雅、溫柔、禮貌的人,自從被姜琇芬再次強迫去勾引鐘淩峯,不管她是否願意,強行再次搶走她的大提琴,還如同垃圾般對待她的大提琴。
以及,隐瞞弟弟的存在,足足七年,甚至為他在大年初一,趕走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一切過後,繁枝突然覺得能動手,能解決,說多少的話都無用。
特别是面對無法溝通的人。
繁枝唇角上揚,那柔弱淡雅的五官越發明媚動人,整個人在發光般,語氣平緩道:“如果我說不歡迎,他們會走嗎?”
話音剛落,輪到鐘淩峯身後的人臉色全黑,仿佛是他們賴着不走,是他們沒有禮貌。
有人想反駁繁枝,但被身旁的人制止,不然真成為懶着不走的人。
鐘淩峯見她慢慢露出她的鋒芒,他要在所有人戳破繁枝的面具。
“不會,因為你不夠資格命令他們,區區一條狗。”
繁枝眸光聚焦到他身上:“我是狗,那你是什麼?小狗仔?還是沒爹的小狗仔。”
張子堅兇狠道:“賤貨,你居然感罵峯哥。”順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杯酒,直接潑向她的臉。
來不及躲開,繁枝全臉沾上酒液,頭發也濕了,身上白T恤濕了,緊貼着肌膚。
曼妙的身軀隐隐約約,所有人的目光端詳着繁枝。
包間的涼氣吹過被潑濕的部分,繁枝感到一絲絲寒意。
猛然,一件存在體溫的西裝外套,從天而降蓋在繁枝的身上。
段浩桀道:“穿着,不然等下會着涼。”
一時間,繁枝有些反應不過來,擡起頭仰望着段浩桀,張口嘴巴,想說什麼被他制止。
段浩桀說:“舉手之勞,不必說多。”說完,又坐回他的位置。
鐘淩峯見到他們兩人,居然敢在他的眼前眉來眼去,心中的怒火瞬間沖上腦殼。
“段浩桀,你這是什麼意思?”
“助人為樂,怎麼?你不會?”段浩桀睨視道,“需要不需要我教你?”
一旁站着的張子堅,拿着酒杯,愣在原地,眼珠子不停在他們身上轉動,思考段浩桀為什麼要幫繁枝?
以他的頭腦是想不出來。
聽到是段浩桀的回答是助人為樂,張子堅原本慌亂的心死了。
在商場上,冷漠無情、城府極深的段浩桀,居然說出助人為樂的話。
張子堅手中的酒杯,脫離他的手,掉落在地毯上。
前段時間,張子堅帶着他準備整整一年的企劃書,去找段浩桀談投資。
他隻短短翻了兩頁紙,說是垃圾,無論他怎麼費盡心思講解,都被他無情趕出去。
這個繁枝女人,魅力真大啊!
鐘淩峯掀了掀眼睑:“既然我們段總這麼喜歡教人助人為樂。”轉頭看向身後的人,“有人需要嗎?段總想教人怎麼在酒吧裡助人為樂。”
沒有人敢動。
“段總很抱歉,這裡沒有。”鐘淩峯向他歪了歪頭道。
這裡沒有人歡迎你,還不快走。
蓦然,包間的門被打開。
從外面走進兩個人,是姜琇芬和繁奧良。
他們看到包間居然有這麼多人,愣了愣,這些人都是港城有錢有勢的家族、公司的高層或者繼承人。
更重要是段浩桀也在。
都是資源和人脈,原本鐘淩峯約他們來酒吧,繁奧良覺得他在羞辱自己,但現在他們心中更多是開心。
鐘淩峯主動給他們介紹人脈和資源,是要好好表現。
鐘淩峯向他們招了招手:“過來。”
繁奧良和姜琇芬向他露出狗腿子的笑容,“來晚了,抱歉。”
走進看到,背對着他們坐在沙發上的繁枝,臉上的笑容頓然消失。
姜琇芬問:“枝枝,你怎麼在這裡?”
繁枝淡淡回眸望了望他們,卻沒有說一個字。
這一舉動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丢面子,失去作為一位母親的尊嚴,姜琇芬不滿道:“繁枝,你這是什麼意思?”
繁奧良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扯了扯姜琇芬胳膊:“好了,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姜琇芬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沒有再說話。
繁奧良拿起茶幾上的酒杯,向鐘淩峯舉起,微笑道:“繁某來晚,先敬一杯酒來賠罪。”
頭往後一仰,一杯酒直接下肚。
鐘淩峯目光窺向筆直坐在沙發上的繁枝,“沒事,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姜琇芬從手提包裡拿出來,交給繁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