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如此堅定,繁枝不再阻止,點點頭。
剛走出家門,譚特迎面走來:“Boss,我有是回報。”俯身在段浩桀耳邊低聲說些什麼。
說完,譚特扭頭看了看繁枝,繁枝接觸到他的目光,大概能知道有她在,不好說工作上的事。
她轉頭對蹙着眉的段浩桀說:“你先工作,教堂就在前面,很快就到。”
段浩桀神情有些凝重,猶豫幾秒後:“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了一聲,繁枝背着琴盒走在鄉間道路上,從後面看,大大的琴盒完全将瘦弱的繁枝擋住。
倘若不是有兩條腿在,走在她身後的人還以為是琴盒飄浮在空中。
半響後,她來到教堂前,沿着三十階梯走上去,擡頭望去,教堂是由三座高塔聯結而成,中間是最高的圓形高塔,體積也是最大的。
是其餘兩座高塔的兩倍大,塔頂部分是用紅磚所砌,剩餘是白磚,經過時間的洗禮,白磚已變成灰白。
石磚外面雕刻着各種圖案,精美又神秘。
教堂的大門是敞開,繁枝站在門口,雙手抓着背帶,探出上半身進去,四周張望着是否有人在。
崇高的穹頂,錯綜複雜的絢麗玻璃窗棂,令人驚歎不已。
在陽光在照耀下,璀璨的玻璃折射到四處牆面上,形成一幅絢爛且美麗的畫。
其實,這次是繁枝第二次來,第一次來是她19歲時候,那時這是單純前來觀看演出,這裡是聞名世界的音樂天才小鎮。
出了多名世界級别的演奏家,并且這裡每個人都會樂器,這裡不盛産樂器,但盛産音樂天才。
所以浦山爾小鎮弦樂樂團,經常有世界級别的演奏家前來合作演出,吸引到很多有遊客觀看、度假。
來的路上,繁枝看到路線指示牌都是用音符來指引,如果不懂音符,會在迷路。
一位身襲黑色休閑裝、白發蒼蒼而精神抖擻的老爺爺走向繁枝,并伸出手:“你好,Constance?”
繁枝握住他的手,上下搖晃兩下,松開道:“是的,你好。”
精神抖擻的老爺爺:“Arnold,我是浦山爾小鎮弦樂樂團的指揮,歡迎你來到浦山爾小鎮,這裡是不是很美?”(Arnold:阿諾德)
“嗯,很美。”
他們邊走邊說,繁枝說了她是上午來到這裡,還下了很大一場雨。
走進教堂内部,穿過一扇門,是她當年來看演奏的場地,能容納一千人。
繁枝環看四周,與6年前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這裡跟外面的教堂裝飾沒有區别。
隻是座位會多一些。
舞台上,已經聚在一起,大家都低頭檢查自己的樂器,越靠近,聽到他們交談的聲音。
繁枝從側邊樓梯走上去,站在Arnold身旁。
Arnold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響徹整個演奏廳:“安靜。”
大家停下手上事情,擡頭看向繁枝,即使他們年過半百,衰老的容顔依舊覆蓋不了他們眼瞳裡,那股熾熱且明亮的眸光。
繁枝心跳也漏了半拍,宛如被一群千年老獸虎視眈眈着她。
這裡不是合作,是競争。
雖然剛見面不到一分鐘,但能充分察覺到他們對樂器的鐘愛,是現在的她無法觸碰到。
這裡能出這麼多世界級的演奏家,不是沒有道理。
Arnold攤手指向繁枝:“這位是這次來的大提琴演奏家——Constance。”
“大家好,我叫Constance。”繁枝目光正色直視他們道。
無論怎麼樣,她不會被比下去。
Arnold向一群千年老獸身後某人,手舉起招呼:“ Shelley,過來。”
(Shelley:雪萊)
千年老獸們讓出一條道,手拿着小提琴,穿着白色T,洗舊的牛仔褲,長着一張娃娃臉的男人。
他看起來像混血兒,棕色的頭發,碧綠的瞳仁,柔和的五官。
目光卻是充滿着繁枝看不懂的敵意。
随着他步伐,越來越近,繁枝視線從平視慢慢變成仰視。
靠近之後,繁枝才發現他好高,跟段浩桀一樣,甚至比段浩桀還要高,感覺應該有一米九高。
他停在與繁枝隻有一米的對面。
Arnold視線定在繁枝臉上:“Shelley,是你這次演奏的競争對手。”
“什麼?”繁枝臉色惶恐,“怎麼突然要比賽?不是已經面試通過了嗎?”
“哦~這個,是通過,如果隻有一個人。”稍頓,Arnold睨着Shelley,“但現在是兩個人,赢得比賽的人才能和我們合作演出。”
Shelley伸出手,用粵語道:“你好,Shelley全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