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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拐角處的西餐廳,是他打工的地方。”包雲燦示意司機往前開去。
這裡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是很普通的街區,繁枝扭頭看向外面普通廉價的裝修。
“他不是有鐘英資的遺産嗎?怎麼還需要工作?”
包雲燦盯着外面三三兩兩的路人:“原本他在一家建築公司上班,半個月前被無故辭退,還被房東趕出來,現在住的地方是他朋友。”
阮思沛搖頭歎氣:“啧啧,大好人生就這樣被毀了。”
繁枝眉尾微微上提:“算是鐘淩峯給我們開了一個洞。”
“沒錯,現在靠我們把這個洞撬開,能不能足以推倒鐘淩峯這座大廈了。”包雲燦眼底蘊含着一場烏雲密布的巨型暴風雨。
西餐廳從裡面推開門,員工提着牌子,往外走,擺在路邊,上面寫着是中午的特餐。
太陽也慢慢往天空中央爬上去。
半響後,西餐廳翻了牌子,0PEN。
她們下車,走進餐廳。
迎面而來,是一位身穿着白襯衫加黑色西褲,腰間圍着一條黑色圍裙的年輕小夥子,飄逸微卷的短發,五官精緻,眼眸妩媚,但多了幾分清爽感。
與鐘淩峯有幾分相像。
向她們邁向,用英文問她們:“請問是三位?”
包雲燦用粵語回他:“嗯,三位。”
年輕小夥子稍稍怔愣住一下,很快嘴角上揚,他也用粵語回:“這邊請。”
給她們挑了靠窗戶的桌子,年輕小夥子還很貼心給她們拉開椅子。
入座時,繁枝睨視了下他,禮貌笑了一下。
年輕小夥子看清楚繁枝樣貌,眸光有些發愣,精神有些恍惚。
剛才,繁枝一直站在包雲燦身後被擋住,他隻看到繁枝的人,沒有看到臉。
繁枝見他一動不動,好心提醒:“菜單。”
“...哦,請稍等。”他轉身快步走向吧台。
阮思沛扭頭看他:“他好像認出我們。”
“正常。”包雲燦眸仁瞥向他背影,“他之前給枝枝發郵件,枝枝的照片在網上很容易找到,認出來更好,到時候談省口水。”
他拿着三份菜單回來,遞給她們,目光停留在繁枝眼眸上:“想好吃點什麼?”
繁枝翻開菜單:“有什麼菜可以推薦一下?”
“今天的特餐牛排,是安格斯牛,剛到。”
“那我要一份,三分熟,再要一杯氣泡水,謝謝。”說完,繁枝把菜單遞給他。
包雲燦和阮思沛也翻了翻菜單,沒有什麼好吃的,同樣點了特餐牛排。
他伸手收回她們的菜單時,繁枝張口道:“鐘海安,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談談。”
鐘海安雙手環抱着菜單,眨了眨妩媚且清爽的眼眸:“我等下再告訴你。”
“好,等你。”繁枝莞爾道。
時間已過中午,餐廳内部坐滿客人,餐廳隻有兩位服務員,鐘海安是其中一員,非常忙碌。
阮思沛托着腮看穿梭在桌椅間鐘海安:“可能要等他下班了。”
她們已經用完餐,餐廳外面有人在排隊用餐,繁枝不想繼續在這裡等,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巾。
在上面寫了她的電話号碼。
“走吧。”繁枝晃了晃手中寫了電話号碼的紙巾。
顯然這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包雲燦和阮思沛跟在她起身,走向收銀台結賬。
鐘海安幫她們結賬:“100.35英鎊。”
繁枝把銀行卡和紙巾一并遞給他:“下班打電話給我?”
鐘海安目光落在紙巾上電話号碼,擡眸看她,接過道:“好。”把紙巾揣進褲袋裡。
“到時候見。”繁枝唇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轉身離開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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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雲燦的酒店,繁枝獨自練琴,包雲燦遠程處理工作,阮思沛見沒有人跟她玩,隻好一個人無聊去購物。
在下午三點多時,鐘海安打來電話,繁枝與他約了晚餐,詳細聊聊。
約在包雲燦的酒店頂層餐廳。
天色已暗。
鐘海安走出地鐵站,站在酒店前方人行道,擡頭雄偉高大的酒店,位于倫敦市中心,三百六十度能将倫敦夜景一覽無雲的地标酒店。
這裡普通房間一晚費用要500英鎊。
平常,他絕對不會連靠近,都不敢,一晚差不多等于他現在一個禮拜的工資。
即使是以前在工作上班的他,也不敢在這裡住宿。
鐘海安低頭檢查自己衣着,淺藍色牛仔褲和薄款淺灰色衛衣,背着書包,都不貴,但幹淨。
晚風吹動他微卷飄逸的短發,他抿了抿唇,邁進去。
在前台問了一下,對方聽到他的名字,立馬兩眼發光,仿佛見到财神爺那般。
客客氣氣帶着他去坐電梯,連電梯按鈕都不需要他按,門還貼心用手擋着。
自從失業後,鐘海安很久沒有出去享受别人的服務,被人服務原來是如此開心,以前的他怎麼沒有發現。
跟着前台後方,來到一個玻璃房觀景台,淡黃色的小燈泡點亮玻璃房每個角落。
周圍擺滿着鮮花綠植,裡面隻有一張桌子。
上面坐着三位風格迥異的美女,她們用赤裸又友善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特别是包雲燦隻有赤裸,很不自在。
鐘海安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攥衣尾,企圖讓自己鎮定。
繁枝向他招手:“這邊坐。”
說完,繁枝指了指她對面的位置,是包雲燦隔壁的椅子。
前台見人已送到,轉身離開,服務員走進來,向站在門口愣住的鐘海安伸出手。
“先生,我幫你拿着背包。”
鐘海安臉上錯愕一下,沒有拒絕,脫下背包,準備交給服務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