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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都沒有。”繁枝心虛挪開視線,瞥向草坪。
紅燈亮起,段浩桀啟動汽車,目視前方:“是嗎?沒有嗎。”
“嗯,沒有。”
“還以為你不喜歡和我共在一個空間呢,才趕我走。”段浩桀嗓音不大不小,語氣裡透露着溫柔。
但在繁枝聽起來,宛如一座大山直接按壓她的胸口,喘不過氣。
繁枝扭頭瞧向,前方華麗碩大的别墅,這裡裡外外全是他的,她這分明是吃人嘴短,還趕主人走。
現在,仔細一想,的确她沒有資格叫段浩桀走,無論是出于什麼理由,都不應該。
“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段浩桀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前,車庫門正在緩緩打開:“是不是我讓你不舒服了?”
繁枝垂眸,唇瓣緊閉。
他停好車,将車熄火,取下平闆,不依不饒地追問:“是我哪裡做得過分?令你為難了。”
“不是,不是這樣。”微風拂過繁枝幽黑的秀發,發絲滑過臉頰,樹葉相互碰撞,發出嘩嘩的聲音。
段浩桀為她所做的事情,照顧她刷牙,支持她回歸事業,任由她在懷抱裡哭,還有鐘淩峯等等。
猶如八十年代的膠卷相片,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閃過。
繁枝低頭道:“因為你太好了,我不希望你的生活還是事業,因為我的存在出現問題,陷入不必要的困境。”
而且,段浩桀曾說過,婚後什麼都能給,唯獨愛情給不了。
這句話,繁枝銘記在心。
外加他的身份與地位,繁枝更不能陷進去。
繁枝繼續道:“我覺得我們各過各的,很不錯的方式,不會妨礙你工作進度,我在外面會注意形象,不會影響到你,這個你能放心。”
想趁這次談話,與他斷開生活。
“你想分居?”他似乎渾厚壓着心中怒氣,問道。
段浩桀已經從車庫回到客廳,平闆架在茶幾,他脫掉外套和眼鏡,扔在沙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手亂抓秀發,雙腿打開,胳膊搭在膝蓋上,漆黑的客廳隻有一絲微弱夜燈光線。
手随意扯了扯領帶,解開襯衫上面的三個扣子,衣領半敞,露出他精瘦的鎖骨,一片冷白皮膚。
隐隐約約能看到鎖骨下方,胸肌結實的肌肉線條。
因身體主人在憤怒,脖子青筋暴起。
下颚線條緊繃,黑眸森然,眉峰輕蹙,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随時準備發動攻擊。
段浩桀語氣低沉而充滿威懾力:“擡頭,看我。”
聞言,繁枝緩緩擡頭,眼角微紅,瞅見屏幕裡在黑暗中段浩桀。
被他那雙冷峻的幽眸吓到,身體一震。
為了躲開他的眼睛,視線慢慢往下,見到那緻命誘惑的鎖骨與肌肉。
仿若神秘的死神降臨人間,令人無法抗拒。
段浩桀見她的神情,心裡又開心又心酸,嘴角無奈扯了扯。
他的語氣稍微放松些:“繁枝,看我。”
繁枝眸光瞥上,與他戾氣的瞳仁對視。
段浩桀開口:“我從未想要和你分居,你最好現在給我放棄這個念頭,也死了這條心。”
“後天,我會去英國找你。”
說完,這次是段浩桀率先挂斷視頻。
以往幾天都是段浩桀等繁枝挂斷。
這次,段浩桀真的生氣了,比趕他走還要憤怒。
繁枝盯着已經跳回撥打頁面,顯示着段浩桀的名字。
雙手無力,手掌上手機脫落,掉在土地上。
她側倒在長椅,等待她專屬的“末日”來臨。
—
因為昨天提前走,今天繁枝給全晟睿他們上課延長到晚上8點才結束。
與他們再見,踏出房門,天空依舊晴朗。
七月英國,基本是晚上九點才太陽下山。
司機見她出來,小跑過來,伸手接過琴盒。
被段浩桀跨國電話,直接打到司機上級,說了各種要求。
第一時間,幫她拿好琴盒,這是其中一條。
繁枝坐進車裡,想着還有三天,就要告别浦山爾小鎮。
可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無從下手。
經過這次演出,繁枝複出的消息很快在圈子裡傳開。
陸陸續續地有樂團向她發出邀請,邀請她與他們樂團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