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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繁枝獨奏,不需要與樂團進行排練。
演奏的曲目是——巴赫《G大調第一号大提琴獨奏組曲》。
繁枝身穿一條私人高定粉色挂脖的長裙,帶子表面縫着天然珍珠與鑽石,作為整條裙子點綴。
腰部收緊,凸顯玲珑細腰,全場燈光打在她身上,波光粼粼,溫柔而高雅,仿佛美人魚的化身。
她簡單紮了個低馬尾,别上一顆天然白色珍珠的發夾。
沒有其他首飾。
繁枝演奏前習慣性,觀望一遍全場的觀衆,眸光最後落在第一排中央,正面對她的位置。
與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段浩桀,對視一秒,繁枝收回,轉身落座。
調整坐姿時,繁枝偷瞄了一眼段浩桀,視線裡閃過幾個類似的身影。
隐約覺得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段浩桀,有股熟悉的感覺。
繁枝沒有深究,周圍與後面全是樂團的椅子和樂譜架。
作為中場休息特别嘉賓。
她調整思緒,快速進入演奏狀态。
簡潔深沉的旋律緩緩發出,獨特的節奏讓人陷進音樂中,繁枝搖晃着腦袋,高超穩定的演奏技巧,琴技張力有度,最後以一個音符拉響。
擡臂,演奏完畢。
全場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繁枝扶着大提琴,站起向大家微笑表示感謝。
段浩桀從側方,優雅走上台,将手裡粉色的馬蹄蓮獻給繁枝。
繁枝眼眸睜大,遲疑了一秒,臉上綻放一笑,接過鮮花,抱在懷裡,與他擁抱。
段浩桀在耳邊道:“很完美,非常浩聽。”
繁枝:“謝謝。”
段浩桀拿起她的大提琴,與繁枝攜手一起下台。
他回頭,看向觀衆席某一處,露出一抹得意之笑。
鐘淩峯收緊拳頭,琥珀色的瞳仁冒着熊熊烈火,憤怒起身,離開演奏廳。
走向後台時,被譚特伸手攔住。
譚特微笑道:“鐘總,抱歉。”
“讓開。”譚特直接撞上他肩膀,想沖過去。
還是被五名保镖攔截下來。
回到休息室。
繁枝走進洗手間,換下禮服,打開門,遞給傭人,傭人将禮服裝進袋子,走了出去,門關上。
段浩桀牽過她的手,順勢摟住她的腰間,低頭想吻上她紅潤的嘴唇。
繁枝倏地張口道:“有點渴。”
話音未落,繁枝推開他,走向茶幾,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慌張地喝起來。
留下愣怔在原地的段浩桀,他雙手還在保持,摟腰的手勢。
段浩桀眨了眨眼睑,放下雙手,回頭蹙眉看她。
繁枝微微往他反方向偏了偏頭,拿去茶幾上的小蛋糕:“有點餓了。”
用小叉子吃了起來,落座在沙發,沒有看段浩桀半眼,
段浩桀直勾勾盯着她看,眸光暗沉,神情嚴肅,眉頭緊鎖,一副即将要發怒的表情。
實際,他在想,他哪裡做不好,難道是他上台沒有告知她,所有她生氣了。
可是剛才繁枝躲避他的吻,從那晚開始,難道是...
...他的吻技,退步了,不願意和他接吻...
正在頭腦風暴自我檢讨的段浩桀,一言不發注視着繁枝。
繁枝被他熾熱又冒着寒氣,無法忽略的眸光,全身不自在。
總感覺,下一秒,段浩桀會沖上來,将她撕碎,或者凍碎。
繁枝剛要開口:“段...”
須臾,段浩桀重重坐在她身旁,目光陰沉凝視着繁枝。
繁枝在他坐下過于用力,屁股微微彈起來,與沙發出現短暫的分離。
接觸到他的目光,繁枝汗毛準好豎起來的準備,咽了咽口水,大腦在高速運轉,怎麼去應對。
段浩桀抱住她,直接撲倒在沙發上,胳膊緊緊摟住她的肩膀,臉像小貓不停在蹭繁枝的臉頰和頸脖,在撒嬌中。
他的嗓音渾厚柔軟道:“是我有哪裡做的嗎?是不是我的吻技退步了?”
繁枝瞳孔睜大,遲鈍緩緩道:“......沒有。”
段浩桀不相信:“那你為什麼一直躲我?不讓我吻你?為什麼?”
繁枝遲遲不回應。
段浩桀眸仁全是失落,把臉埋在繁枝的頸窩,雙手顫抖抱緊她,宛如下一秒,她會在他眼前消失。
這幾天,段浩桀極其焦慮,患得患失,才有了剛才他上台獻花。
繁枝笑着接受他的花,這幾天的不安,煙消雲散。
她還是對他有好感,可繁枝依舊躲開他的吻,段浩桀再也控制不住,問了出來。
吸取着繁枝的體香,段浩桀才有安全感,閉上雙眸,聲音顫抖問:“繁枝,那晚的話,是不是說來...騙我?”
聽到他的疑問,繁枝雙手捧起他的臉,瞬間倒吸一口氣。
眼圈泛紅,蓄滿着淚水,眸仁正下方挂着一顆淚珠盈盈欲滴,望向繁枝的目光支離破碎,顯得楚楚可憐。
繁枝心髒被眼前這一幕抽搐着,心裡充斥着酸澀,擡起頭,學他之前那般,安慰哭泣的她。
雙手捧着他的臉,吻了吻他的淚珠,繁枝溫柔問道:“怎麼了?不哭,我們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