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蕖見令狐芩絲毫沒有對新人入宮的憂慮,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氣。她自己如今有了月兒,對永熙帝的寵愛已經不太在意了。可令狐芩如今既不得寵,又沒有子女,位分也不高,若是想不開,在這宮中自然不好熬。作為好友,莊蕖自然不希望令狐芩整日為此難過。
第二日,唐王果然帶着次妃和長子進宮給燕太後請安了。謝維嫣平日很少入宮,和太後應答幾句後,燕太後想與唐王說些體己話,便打發她在宮裡走走。謝維嫣巴不得太後如此說,謝過了恩,便帶着侍從來到禦花園,同時吩咐人去請令狐芩二人。
“見過莊美人,令狐才人。我在宮外傳消息不便,還未曾恭賀二位晉封呢。”莊蕖兩人進了園子,謝維嫣先起身迎接,揶揄地道。
“次妃說哪裡話!”令狐芩玩笑着道,“我和莊美人也要恭喜次妃,喜得貴子呢。”說完,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攜手進了寄幽亭坐下,跟着的宮人都上前服侍。莊蕖之前吩咐做些涼茶帶來,柴玉斟了三盞,分别奉與三人。
"這是我在宮裡閑着時,琢磨的配方,姐姐嘗嘗,還是咱們那邊的味道不曾?"
“妹妹見諒,我自打生了孩子,已有半年沒吃過這些寒涼之物呢。”謝維嫣笑道。
“不至于罷?”莊蕖有些詫異,“我生月兒還比姐姐晚了一月,如今也早就按以前的吃喝了。姐姐,你月子裡可是沒落下什麼毛病罷?”
“是啊,我瞧你氣色還可以,如今天氣又熱,不至于一點涼的不沾罷?難道平日也不用冰盆的麼?”令狐芩聞言,也關切地道。
謝維嫣臉上一紅,有些害羞地低頭一笑,道:“我身子倒還好,隻是前兩日本該來的月事,到今天也沒動靜,我估計怕是又有孕了,還是小心些為好。”
令狐二人驚訝不已:“姐姐,你一月剛生的孩子,如今才七月裡,若是又有孕,怕不是對身子不好?”
謝維嫣瞧見兩人擔心的目光,心下一暖,笑道:“無妨的,我生晨兒時很順利,月子裡也養得好,身子早就無礙了。我在府裡,孩子有奶娘她們照顧,又不用我操心。趁着這幾年還年輕,生幾個孩子,還能和晨兒作個伴。”
令狐二人想起昨天她們議論的話,知道謝維嫣的處境,想在唐王正妃進府以前多生幾個孩子,給自己一個保障,也是人之常情,便也不好再勸,轉而聊起了孩子。如今三人中已有兩人做了母親,令狐芩雖尚未有孕,但對育兒也很有興趣,因此便有說不完的話。等唐王身邊的人來請謝維嫣出宮回府時,三個人聊得正起勁,還有些依依不舍。
“不管怎麼說,維嫣能這麼快便又有孕,可見她和唐王殿下是有情份的。”送走謝維嫣以後,令狐芩送莊蕖回合歡殿,評論道。
莊蕖也笑道:“我瞧謝姐姐提到王爺時的樣子,可知她在唐王府裡過得還不錯。”随即又歎道:“隻是這生孩子到底辛苦,謝姐姐若是又有孕,這大半年又有的熬了。”
令狐芩聽她這麼說,心裡一歎。她倒也想有孕呢,奈何入宮一年多了,每個月也就能見永熙帝一次,至今沒有消息。看看自己,再瞧瞧自己的兩位好友,令狐芩雖說還算淡然,但多少還是有些焦慮。井采女已經有孕,明年京城選秀,勢必不缺家世和容貌出衆的秀女入宮。到時候,她能見永熙帝的機會,隻怕要變得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