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着一點頭,笑容裡還有點揶揄的味道,像是在說沒想到沈大少也有為人神魂颠倒的一天。
沈溪亭在重澤市地位不低,很多人都知道他,自然也知道他身邊已經有人了,隻是那些人并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愛人,其實是強擄來的。
沈溪亭有苦難言,放下酒杯進了别墅。
别墅内同樣燈火通明,有喝多了的在此處打牌消遣,音樂聲響的震天,他們見沈溪亭進門,起身跟他打招呼。
看着這些人,沈溪亭心裡咯噔一聲,他忽然記起夢裡一閃而過的短暫畫面。
——這場本是用來哄金絲雀開心的酒會,因為某個酒鬼上了二樓,騷擾金絲雀,雖說并未發生什麼,但金絲雀更恨他了。
沈溪亭一抹臉,這都是什麼事啊。他快步踩着台階上樓,越是接近二樓心跳越快。
沈溪亭忍不住想,老天爺真會跟他開玩笑,既然覺醒為何不早一點,但凡早一個月,他就不會像愚蠢的作者設定那樣把人帶回來了。
現在請神容易送神難,他要怎麼把人送回去?
眼下肯定是送不回去的,沈溪亭清楚自身在重澤市的情況,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一堆人盯着他。
那些人必然知道金絲雀是他的弱點,他這個時候将人放回去,等待金絲雀的将會是另一場綁架。
雖說非他所願,可金絲雀卷進來也确實與他有關,他必須負責善後。
沈溪亭面上看不出端倪,腦筋卻動的飛快,他極快的做好了決定,先把隐藏在暗處的那些對家收拾了,确定沒有危險後,再把金絲雀送回去。
同時,金絲雀經過這一個月的折騰,身體狀況變得極差,給其養回來也是他的責任。
解決方案确定後,沈溪亭緊繃的嘴角終于放松一些。他踩上最後一道台階,上了二樓。
二樓也有一個寬敞的待客廳,因為金絲雀的排斥太明顯,為了不刺激到他,沈溪亭很少上二樓,這段時間,沈家的管家和傭人都默認二樓是金絲雀的地盤。
金絲雀确實每日待在樓上,不肯下去,無論沈溪亭怎麼哄都沒用。
沈溪亭的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客廳,還好還好,那個醉鬼應當沒上來。
既然沒有危險,沈溪亭就準備下去了,他跟覺醒前不同,心裡對金絲雀并無愛意,現在心裡亂糟糟的,他并沒有做好見到對方的準備。
因着家中今日舉行聚會,平時守在二樓的人他就給撤了,好在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恰好此時樓下震天的樂聲停了,正欲離開的沈溪亭雙耳忽地捕捉到一陣細微的響動。
那聲音十分輕微,若非吵鬧的音樂驟然停止,襯得周圍十分安靜,他可能都注意不到。
沈溪亭腳步停住,銳利的目光在二樓一掃,發現聲音是從金絲雀睡得那間房子裡傳出來的。
他心驚肉跳的發現金絲雀的房門并未關實,留出了一道縫隙。
沈溪亭的頭腦有一瞬的空白,難道因為自己在下方耽擱了時間,來遲一步,出事了?
沈溪亭神色冰冷,快步走上前,踹開了卧室的房門。
隻見一名年輕人坐在床邊落地窗前的真皮沙發上看書,明亮的燈光灑落下來,映照出年輕人漆黑柔順的發絲還有白皙的面龐。
年輕人穿着簡單的白色短袖,似是沉浸在書本中,開門的巨大聲響并未讓他從書本中擡起頭來。
沈溪亭的目光在年輕人身上一掃而過,視線最後落在了年輕人腳邊的地毯上。
地毯上躺着一個人,雙手被領結綁縛在身後,腦袋上套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赫然是垃圾桶中新換的垃圾袋。
沈溪亭做夢也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的一幕,他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若是他晚來一步,這人是不是就被金絲雀悶死了?
房間内死寂的可怕,唯有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極力翻滾着想要掙脫掉腦袋上的塑料袋。
終于,沙發上的年輕人從書本中擡頭朝沈溪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