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一晚上差不多都沒睡,精神看起來還好,王伯準備了早飯,讓他吃完回去補覺。
楚新本是拒絕的,王伯勸道:“聽我的,去休息,先生這情況夜裡可能還會反複,你别把自己的身體也熬壞了。”
楚新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了。”
楚新一覺睡了兩個小時,他下樓的時候發現沈溪亭出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沈溪亭的精神看起來不錯,至少比昨天要好,見楚新下來,還跟他打了招呼,邀請他一起看電視。
楚新走過去坐下,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沈溪亭身上,坐下後才發現陪坐在一旁的王伯正在織毛衣。
直到這時,楚新才知道,王伯托周拓送給他的圍巾手套都是王伯自己織的。
迎上楚新驚訝的目光,王伯笑道:“一點興趣愛好,織着玩兒的,你别嫌棄。”
“不會。”楚新說,“很漂亮。”
“王伯你太謙虛了。”沈溪亭沖楚新道,“王伯迷上這些好幾年了,天氣涼了就要織些東西,他的手可巧了,花鳥蟲魚各種小動物他都會織。”
從幾年前,沈家就剩下沈溪亭一個人,他不是那種苛刻的老闆,對待家中的保姆阿姨,态度都十分溫和,對作為管家的王伯,脾氣就更好了。
楚新覺得,沈溪亭是把王伯當親人的,王伯也是同樣。
沈家莊園面積足夠大,但都有專門的人打理,王伯隻要負責安排一下就好。空閑的時間多,王伯就要找點事情做,然後就迷上來織東西。
王伯被沈溪亭誇得飄飄然,喜滋滋的拿了手機找照片給楚新看。上面都是他往年的作品,最後他更是拿出一套新的工具,要教楚新。
楚新驚歎王伯的手巧,看他手指翻飛,也起了興趣。左右閑着無事,便學了起來。
王伯教他織圍巾,這個是最簡單的,王伯邊教楚新邊道:“我還教過先生呢,他也會。”
楚新沒想到沈溪亭會學這個。
沈溪亭的目光落在電視上,卻關注着王伯,楚新這邊的動靜,聞言他笑道:“好久之前學的,差不多忘了,我試試。”
楚新就把手裡起了頭的織品交給他。出乎預料,沈溪亭确實會織。
織品又重新回到楚新的手裡,王伯教的是最簡單的那種織法,他又聰明,學的很快,隻是很快就發現問題了。
怎麼越織越寬?
楚新織的認真,沒注意到王伯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他無法隻好去看沈溪亭。
沈溪亭在看毫無營養的肥皂劇,目光時不時的往楚新那邊飄,所以當楚新朝他看來的時候,立刻就察覺到了,他伸出手:“我看看。”
沈溪亭信心滿滿,想着給楚新秀一手,卻發現他也不知該怎麼弄。
楚新見他為難,上前提建議:“是不是應該這樣?”
“好像不是。”
兩人頭湊着頭,一起讨論該怎麼拯救這件織品。
放在一個多月前,估計沒人會相信他們竟然能夠如此和諧的待在一起讨論如何織圍巾。
就是作為當事人的他們也不會相信,這太滑稽了,可這事兒确實發生了。
商量的兩個人不經意間目光撞到一起,同時想到這一點,又看看手裡兩人合力創作的醜兮兮的織品,都忍不住笑起來。
他們越想越樂,笑的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止了笑,沈溪亭揉着太陽穴的位置感歎說:“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呐,真的是妙不可言。”
楚新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那快樂盤繞在心間散不去,他的唇角上揚,點着頭,對沈溪亭的話表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