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年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微側過身子,直愣愣地看着段昭庭,臉上寫着八個字:
坦坦蕩蕩絕無欺瞞。
開什麼玩笑,和段昭庭演男朋友,他怎麼還會想着其他呢。
說完,蘇時年試探地沖段昭庭眨了眨眼睛。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嗯……你不滿意嗎?”
蘇時年有些疑惑,突然他靈光一閃:
“你是不是還想說顧至誠的事?”
段昭庭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情緒波動。
蘇時年覺得他的眼神特别深邃、特别複雜,仿佛有一種濃濃的情感在醞釀,但他猜不出來。
“我和他已經絕交好久了,連朋友都算不上。”
一想到這裡,蘇時年有些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兇一點反擊顧至誠。
段昭庭看着他靈動鮮活的臉上出現一絲低落,染上愠色的眸子更沉:
“是嗎,所以難過?”
蘇時年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點頭,段昭庭說的意思和他是一種嗎。
“你生氣了?”
蘇時年抿着唇,不自覺地往段昭庭的方向靠了些:
“我今天碰到他隻是個意外,我覺得他不是好人。”
段昭庭沒說話,顧至誠在蘇時年心裡不是好人,是絕交的故友,也能給他披上大衣。
那個Ethan在蘇時年心裡是個很好的人,所以蘇時年很信賴他。
那蘇時年覺得自己是什麼?
一個很好的好人?
還是沒得到回應,蘇時年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又使出了最近很好用的一招,先拿開段昭庭腿上的大衣,用指尖去戳了戳段昭庭的袖口的衣料。
戳了一下,段昭庭沒反應,隻是低頭看着屏幕上報表一樣的電子文件,似乎不想理他。
到底是事業批還是生氣了?
蘇時年有些好奇,又去戳了第二下,他剛準備擡眸去看段昭庭的反應,結果段昭庭落在腿上的袖口移開,蘇時年的指尖就那麼劃過了他黑色的西裝褲,甚至戳了戳他的大腿。
一股異樣難明的感覺從下身傳到腹部。
段昭庭猛然盯了一臉無辜的蘇時年一眼,咬緊了後槽牙:
“你幹什麼?”
蘇時年覺得段昭庭的聲音啞啞的,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段昭庭現在是不是還是處男啊。
雖然他也是,不過段昭庭可是比他大了五歲多呢。
是不是碰大腿對于他來說,是敏感動作了。
禁欲的老男人是這樣的,真是罪過。
蘇時年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小心地拿起段昭庭那件大衣,給他還蓋到了大腿上。
這下,段昭庭的情緒提到一半,又被蘇時年這不明所以的動作點燃地更甚。
蘇時年給段昭庭蓋好大衣,又往段昭庭那邊挪了一點,他睫毛顫了顫,像是有些賣乖:
“我不是故意的。”
段昭庭看着他秋水盈盈般的眸子,竟有些怒極反笑:
“哦,不是故意的?”
蘇時年覺得臉燙燙的,他眼下那處像是打了腮紅,垂下鴉羽般的睫毛,忏悔般說:
“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段昭庭還記得自己才讓蘇時年扮假男友的時候,覺得他有些稚拙,有些笨笨的,後來覺得蘇時年單純無辜,甚至……可愛。
現在,他覺得蘇時年既不笨,也不無辜。
沒有哪個笨蛋可以這麼輕易地調弄他的情緒。
段昭庭聲音暗啞,嘴角帶着冷冰冰的笑,蘇時年盯着那流暢微翹的唇線看了看,等候他發話。
“蘇時年,我沒有生氣。”
沒生氣?
蘇時年翹起腦袋,有些訝異。
他像平時那樣沖段昭庭笑了笑:
“沒生氣就好,我還以為你生氣不想理我了呢。”
段昭庭還準備說什麼,蘇時年就立刻搶答道:
“披了别人的衣服是我不好,我錯了。”
畢竟,哪個男主能忍受花錢雇來的假男友還和别人有暧昧行為。
蘇時年弱弱地說:
“其實我今晚晚上特别冷,因為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汗還沒幹,我就想着去超市買東西然後去你家做包子的。”
段昭庭還沒見過蘇時年這樣一副賣乖的樣子,雖然和他平時眉開眼笑的樣子不一樣,但他意外地受用。
“然後我就到校門口等吳叔了,結果遇到了顧至誠,他之前和我說你事業遇到麻煩,這次又和我說了一句。”
“看到你來了,他才把衣服披給我的。”
蘇時年的嗓音柔軟澄澈,配合他烏溜溜的眼神,真誠又專注,段昭庭莫名有些排斥自己潛意識裡的享受。
是的,他竟然享受蘇時年這樣和他說話。
面色還是冷淡,心裡卻松軟了許多,段昭庭給了蘇時年一個回應:
“我知道了。”
蘇時年立刻點頭:
“那就好,我推了顧至誠一把,不過還好來的是你。”
段昭庭怔了兩秒:“很想看到我來嗎?”
蘇時年頭點得更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