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段昭庭甚至想要改簽。
蘇時年“嗯嗯”點了點頭,他期待地問:“那你現在想看生日禮物嗎?”
段昭庭的手機突然在這時候響起,可他看都沒看,就挂斷了。
蘇時年有些納悶:“你是不是有事呀?”
否則,段昭庭沒必要換好西褲和襯衣,他這樣子,像是要去處理什麼事情。
“我要飛一趟瑞士。”
蘇時年眼神裡光暗淡了些,他唇角還是揚着的:“哦,現在就走嗎?”
段昭庭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想到林佳容的話,他清晰地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想告訴蘇時年,過去複雜的家庭和童年,隻會佐證那句“你這樣冷血”。
那樣的環境下,隻會養出一個冷漠的人。
“我有急事,接我的人已經到酒店樓下。”
“泡溫泉的項目,我沒有取消,你想去就可以去。套房我已經續好了,要是你今晚不想走,就在這邊再睡一晚。”
“之後,會有人送你回學校。”
蘇時年點點頭,他一副輕快的模樣,看起來并不受段昭庭離開的影響:
“我都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還有,你去那邊幾天啊?”
段昭庭對他微笑了一下:
“三天,是公司的事情。”
盡管已經猜到了,蘇時年還是有些失落,段昭庭是事業批男主,也隻有工作會讓他這樣了。
“好,你這麼厲害,公司肯定會很忙的。”
“那你回來之後,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行嗎?”
蘇時年是笑着說的,看起來是在期待未來。
段昭庭的眼神異常柔和,他幾乎是眷戀地掃蕩過蘇時年的五官,末了握住他垂落的指尖:
“行。”
段昭庭一離開,蘇時年便覺得套房空蕩蕩的,他無聊地把昨晚的電影又看了一遍,看完隻覺得電影沒有昨晚十分之一好看。
Ethan給他打了電話,邀請他去他的健康派對,慶祝他終于“恢複行動自由”,蘇時年婉拒了。
“Liv,你們再不分手,你就要完蛋了。”
蘇時年把臉埋進枕頭裡,像是自言自語:
“我知道。”
“我會努力的。”
Ethan不太理解,有些納悶地問:
“什麼意思?”
就是努力分手的意思呀。
蘇時年好奇地向舍友求教:
“就是,怎麼說分手可以自然點呢?”
他怕自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很容易的,隻要你指責伴侶不好的地方,那分手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個不行,段昭庭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換一種呢?”
蘇時年想換種柔和的方式。
Ethan語調裡的興奮藏都藏不住:
“Liv,大聲告訴他你喜歡上别人了,這是最自然的分手方式。”
“你暗戀他這麼久,這樣的分手最酷了!”
蘇時年很認真地糾正:
“不是的,我喜歡和他在一起,暗戀也喜歡。”
“其實,我和他說分手,他應該會很快同意的。”
……
蘇時年沒在酒店繼續住下去,他當天下午就回了學校,晚上還去了圖書館準備周三的考試,也是這學期最後一門理論課考試。
但這次,他又遇到了步川文。
“小年,又來複習?”
步川文早早就看到了他,但一直沒打擾,看他準備回去了,才過來說話。
蘇時年嘴角挂着笑,臉色稍顯疲憊:“對啊,後天考試。”
步川文拿出瓶熱飲,蘇時年認得那個包裝紙杯,是一樓角落裡的咖啡店才有的。
“看到你,順手多買了一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味道。”
蘇時年有些不好意思,他接過一看,是這邊特色的低咖啡因水果紅茶,據說不會提神,反而會幫助入睡。
“謝謝,我喜歡喝果茶的。”
“那下次我請你喝。”
蘇時年語氣真誠,步川文好久沒遇到這樣讓他産生好感的人,他見到蘇時年的第一眼,就覺得蘇時年是他喜歡的類型。
步川文一邊下樓梯,一邊和段昭庭聊着天,他語氣禮貌但不過分親切,待人接物很有修養。
“好啊,如果時間合适的話,我們以後可以約着來圖書館。”
蘇時年回憶了自己這學期來圖書館的次數,臉上挂着活潑的笑:
“我來圖書館的次數很少,期末才會來,平時更習慣待在宿舍。”
步川文的興緻沒有被澆下去,他眼神裡滿是好奇和欣賞:
“那除了做飯,還有其他愛好嗎?”
蘇時年想到了一個,給段昭庭送飯。
但是不能說,而且這個愛好馬上就要沒了。
“喜歡散步算嗎?”
蘇時年實在想不出來了。
步川文看着他蹙眉的樣子,覺得他這樣很可愛:
“當然算,要不是散步,我也不會見到你。”
“小年,我挺喜歡打網球,你學醫,可能對加強力量鍛煉感興趣。如果以後想學網球或者想找人陪你打網球,可以叫我。”
蘇時年點點頭:“好。”
前面就是台階盡頭了,蘇時年記得步川文不住校内,剛要和他說再見,步川文想起上次帶着名貴腕表的男人,假裝不經意地提了一嘴:
“上次看到你的朋友,這次他沒來嗎?”
蘇時年語氣很稀松平常,他笑着說:
“他工作忙,最近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