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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同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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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并不高大,但很是精瘦,面對衆人道:“新來的幾個,自我介紹一下,大點聲兒。”

昏暗的燈光下,一水大小夥子們按高矮個排列着,第一個看着挺機靈的小矮個率先開口:“報告!我叫傅越,最早一批過來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盡管問我!”

第二個則臉上凹凸有緻地展現出着命運的苦難,笑出一臉法令紋擡頭紋魚尾紋的中年人……哦不,是小夥子用他滄桑的低音炮起頭道: “我叫王彬浩,家裡開的鋪子被亞種掀翻了,家人也受傷了。唉,外頭太難了……”

聽老王這一句三歎的,裴張也沒覺着他們這容易三天到哪兒去。

坐在床上抱着手臂的一位班長,是個臉色陰沉的鞋拔子臉。他瞪了老王一眼,吼道:“下次再給老子這麼麻雀大點動靜就出去叫樓!”

下一位忙不疊吼道:“報告我叫吳兩!”

“行啦——誰不知道你叫吳兩似的!”

方才被沒收了全部護膚品和時尚便裝的吳兩這一嗓子正吼在鞋拔子臉的耳側,他不耐地拍了拍耳邊不存在的動靜,又呸一聲道:“熄燈熄聲不知道嗎?抄五百遍!”

吳兩也不吭聲了。

最前頭袁疆放話道:“繼續。”

吳兩端詳着鞋拔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調節分貝道:“報告,我吳兩,沒書讀,就,就過來奉獻……青春。”幾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卻還抑揚頓挫的,他音色高亮而尖細,真是位娘娘似的。

接着便是裴張沉聲道:“報告,我叫裴張,我想進特戰。”

鞋拔子臉撩了下眼皮,還沒出口就聽接着是個白淨而高胖的家夥甕聲甕氣道:“報告我叫唐丸,大家都喊我小胖,雖然我體能不好,不過我願意好好學,我也想進特戰!”

裴張不免多看他一眼,也是這小子的話一出,鞋拔子臉于是調轉靶心,譏諷道:“就憑你?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進特戰炊事班都嫌喂不起豬!淨在這做夢……”

他還欲說些更刻薄的,卻被袁疆搶了先:“不管什麼目的,來了就好好幹。”

最後一位身高直逼一米九,開口便道:“報告我叫大熊,哦不是我叫沙志雄。”

“噗。”底下有人沒悶住笑,給鞋拔子臉捅了一肘子:“讓你笑了嗎?”

轉頭又去訓那大高個:“你特麼天天叫你大傻真傻了是吧?自己名字不會寫?抄一千遍我看你記不記得自己叫啥!”

“是!”狗熊般壯實偉岸的沙志雄一臉憨直地把手耷拉着舉到耳邊,呆呆愣愣地似乎是敬了個軍禮。

鞋拔子臉劈頭蓋臉便扯着公鴨嗓吼道:“你這是什麼手勢?有這樣兒敬禮的嗎?教多少次了聽不懂人話嗎?耳朵不好用割下來給我煲湯喝!”

裴張被這位不知何方的大神吵地實在鬧心,好在袁疆也像是實在忍受不了了,打斷他對裴張這幾個新來的道:“行了,我是你們的班長袁疆,主抓訓練;這位是班副李耿,主管内務。新來的,今晚先學疊被子,我隻教一次。”

隻見袁班長使勁一抖,将自己床面上齊整的的标兵被鋪平在地上,他邊上以吳兩為首的三四個人便很有眼色地齊刷刷空出一大塊地。

袁疆粗粝黝黑的大手有力地撫平了所有褶皺,用手臂又熨帖地壓了一道。他先用指尖将被面一分為三,其實用不着,這是洗的發白的老軍被了,三道磨白的印迹很是明顯。

袁疆仔細地又用伸出拇指和食指比道:“看你們自己,一般是三匝左右。”接着他先翻過來三分的一折被,又用手臂橫着壓下來,很吃勁兒,裴張看着本就薄薄的被子被壓得幾乎沒有厚度一樣,袁疆臉上已經滲出汗珠來。

他将手指伸進内裡自上而下地掏起來,背面簌簌地響,聽着鑽木取火似的。

“我的被子已經壓實了,你們的棉花還抛着呢,早上每個人都四點半起來,先軋半小時被子,都給我穿單衣,看誰不出汗。沒勁兒的拿闆凳軋。再疊半個小時,然後打掃衛生。現在功夫下足,等下連再幾個月,被子成形,也就好疊了,一翻後牆就能起來。”

袁疆說着又将另一折翻過來,重複剛才的步驟壓了一道。

“上面這一折可以比下頭窄點,疊出來邊角不顯,才好看。”

接下來就是橫着三分,他先用手掌側面切出兩道杠,雙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捏起三分之一的那道白邊杠,額上的汗已經滴下來了:“冬天能疊出一身汗,就是到家了。”

袁疆使勁地又掐了幾道那白邊,捏起來成拱狀,橫面三分之一疊過去,這被子就成了一半。另一邊也是同樣的操作,袁疆把那三分之一合上,一個原封原的豆腐塊就立在水泥地上了。

袁疆又掏了掏上下兩層間的中空,沿着折痕塞進去,再把角摳出來,立上後牆。他側身給身後的新兵們看:“平四方,側八角,面平線直。”

刀削斧鑿都是那雙手磨鐵般的功夫打出來,簡直是件藝術品。

已經熄了燈,不适合接着軋被子,袁疆便發話道:“每人軋十分鐘,做完三個一百睡覺。”

李耿接道:“罰抄明早起床交。”

等大家各自悄摸聲兒地把被蹂|躏已久的被子從地上遞回床,有人頗為嫌棄地拍了拍灰,李耿啧聲不耐煩道:“嫌髒啊,明天垃圾桶裡撿回來有本事别蓋。”

三個一百則是聯軍每晚的慣例,一百個俯卧撐,一百個深蹲,一百個仰卧起坐。一屋大小夥子擱這汗流浃背的,味道也不會好聞到哪裡去。

李耿的聲音從被子裡蒙出來:“臭死了,不能帶香水還不能自己抹點花露水嗎?真是的,什麼時候能讓這群臭男人洗澡啊,下鋪的死了?還是喜歡聞味?不知道把窗戶開了透透氣。”

裴張肌肉力量不錯,做的很快。聽着有些好笑,也明白估計大家進來,還沒洗過澡呢。

他在李耿上鋪,聽這人嘴碎,尤為輕手輕腳。奈何體重在這擺着,床架還不嚴實,縱使十分小心,李耿還是在下頭往床闆踹了一腳,裴張就不動彈了。

接着他一旁的上鋪星星之火似的,閃起兩點微亮的光。他又保持着下身不動,上身像個蚯蚓似的把自己挪起來,發現上鋪除了他和一個睡着的幸運兒之外,都舉着個小手電在罰抄。

唐丸皺着小臉沖他苦笑,裴張瞬間就理解了他們的苦大仇深。他見臨床的沙志雄叼着手電筒,口水都快下來了,對面唐丸卻是手電筒卡在床縫裡,雙手各夾四隻筆左右開弓。

裴張搖搖頭,指指大熊的手電筒,想給他省省腮幫子。大熊一臉驚恐地躲開了,連連擺手,估計是以為裴張要幫他叼呢。

裴張無奈,于是指指唐丸,大熊這才一臉恍然大悟,把手電筒也安置好,騰出手給自己捶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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