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不按照劇本走了?轉為即興表演,他一點都準備都沒有也就算了,現在這個衣服……還可以更丢人嗎……?!
隻是他看着溫逐溫柔的眼睛,不自覺地就伸出手了。
溫逐露出标準笑容,把戒指戴進他的無名指上,又低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印了一吻,就像每一個童話故事裡,騎士親吻他命中注定必須守護的公主/王子,像是許下一個千金的承諾和宣讀一份忠貞的誓言,鄭重其事。
這期間所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差點讓“王子”腿軟,當場就想不顧一切地倒在騎士的懷裡熱吻。
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收着點……信息素……!”黎铮咬着牙小聲說。
溫逐卻沒有照做,而是直接站起來,把他抱在懷裡,低聲說:“吸個夠。”
在接下來的整整三分鐘時間裡,黎铮完全迷失在信息素的蠱惑下,看不到大廳明亮的燈光,聽不到其他人熱烈的掌聲。
他和溫逐兩個人,彼此之間,隻有對方。
“啪啪啪——”一陣突兀的掌聲響起,打斷了黎铮的意亂情迷,他有點窘迫地逃離溫逐的懷抱,轉頭看到人群分開了一條路,讓出來鼓掌的人。
是溫逐的家人。以溫時易和盧辛譚為首,一臉的冷漠,身後跟着溫顔和她老婆,還有溫逐的爺爺,一家子走到這對新人面前。
“恭喜你,溫逐。”溫時易一邊面無表情地說,一邊把目光鎖定在人群裡的一個人身上:“原來你還邀請了井承。”
溫逐說:“他是我的朋友。”
“啊,當然。朋友,我毫不意外。”溫時易掃過黎铮手上戴着的戒指:“你似乎并沒有把維納斯之戒,送給你的太太?”
溫逐沉默了一瞬,皺起眉頭。
黎铮在旁邊淡定地說:“維納斯之戒是媽媽的遺物,溫逐很寶貝,私下給了我。是我覺得它太貴重了,所以不舍得戴。”
盧辛譚盯着他:“黎先生也是好能耐。”
黎铮從善如流地點頭:“士别三日,自當刮目相待,謝謝您的誇獎,小媽。”
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這對夫婦一如既往的淡然,盧辛譚好像并不覺得被叫小媽有什麼:“祝你們訂婚快樂,婚禮的進程準備好了嗎?”
溫逐點點頭。
“放輕松,今天是你們的主場。”溫時易環顧四周,突然朝盧辛譚伸出手:“還記得嗎?”
“當然。你有很久都沒有邀請我了。”盧辛譚伸出手,後台的人相當有眼力勁,舞樂的前奏立刻就開始播放。
衆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邀請自己的舞伴,想要趕緊把這一家的豪門恩怨,和尴尬生硬的父子局翻篇。
看來是暫時告一個段落了。黎铮準備離開場地,到桌邊吃點東西,他整晚都要操心這個,對付哪個,有點累了,還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變身後的灰姑娘,因為嫁給了王子,從此開始疲憊不休的宮/宅鬥生活。
他轉過頭,卻看到兩隻手同時伸到他面前。
溫逐平靜地看向高銀博,即使是在自己的訂婚宴上,另一半先被人邀請跳舞,也不能激起他的劇烈反應。
黎铮看着他好像并不覺得怎麼樣的神情,心裡反而有點惱火。
好像他是什麼不重要的人——當然,他知道自己對溫逐來說,确實不重要——那又怎樣?溫逐于他來說也是一樣,溫逐怎麼看他,他也就怎麼看溫逐。
他就是不高興,就算再不重要,表面功夫總要做好吧。
甚至有一瞬間,他的想法離經叛道,想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手伸到高銀博的手上,或者是一邊的李照輝,哪怕是林煙夏——不管是誰,都不重要,隻要不是溫逐。
但是他立刻就冷靜下來了,強迫着自己不要任性,同時努力地想,平時的溫逐是多麼的溫柔冷靜,對他又是多麼地多加照拂。
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生氣,不過情況也不容許他細想了,高銀博笑着說:“小豬,我隻是想邀請你的未婚妻跳一支舞而已,你不會不願意吧?”